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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聊李苦禪
他是毛澤東同窗、齊白石首徒、黃胄密友、范曾恩師:張君秋敬他懂戲,侯寶林引為摯交,黃永玉認做知音,李連杰與之論武。此人是誰?現(xiàn)代書畫家、美育教育家李苦禪先生。本書為相聲演員、主持人徐德亮對李苦禪之子李燕先生的訪談錄,回憶了關(guān)于李苦禪生活、從藝、傳藝的種種逸史趣事,并有對面世拍賣及家傳珍藏的李苦禪畫作的鑒定,包含有趣的歷史故事和豐富的歷史知識,具有很強的可讀性。在傳統(tǒng)文化、書畫鑒藏大熱的當(dāng)下,擁有廣大的讀者群。
相聲演員、主持人徐德亮訪談李苦禪之子李燕,揭秘畫界往事、藝道真義,聊你不知道的李苦禪。
此書緣起
一 多年以前,讀過一本《李苦禪傳》,開篇第一段文字,如二仙家對弈,寫來清風(fēng)拂面,讀時驚雷震耳,至今記憶猶新。 “前夜,夢與苦禪同登西山觀紅葉,評狀元紅酒。苦禪傾酒于硯,笑磨朱墨,以酣暢恣肆之筆,寫名山半醉之態(tài),囑余為題。余以為畫外及無畫處有畫,詩在境中,何用題句?夢醒后,殘月在天,樹影拂窗,遍體生寒,乃披衣而起,于低徊中憶及前塵,淚雨滂沱,不知東方之既白也! 此是《李苦禪傳》的序,為王森然所寫,其時年88歲。 當(dāng)年無論對李苦禪還是對王森然都不甚了解,只覺得這些受過傳統(tǒng)文化教育的老人兒們不但文筆美,而且意境深、氣魄大,今人寫不來,所以印象頗深。但也僅至贊嘆而已?上А独羁喽U傳》本身文字稚拙,且行文立論多有80年代風(fēng)格,讀罷覺不甚了了,也就放下了。 多年以后,我拜在李燕先生門下,苦禪老人成了師爺。畫技越進,越覺得苦禪老人筆墨之偉大,幾至絕頂,非凡人所能及,乃愈想了解此老生平,希望沿著他的道路,學(xué)習(xí)他的筆墨。于是看了不少書籍資料,又聽先生聊了很多,一個完整的“苦禪”的形象,在腦海中越發(fā)清晰;越清晰,就越發(fā)覺得他偉大、可愛,越發(fā)覺得他遙不可及。 回過頭來再看這些文字,不覺與王老一同淚下。 “那一夜,苦禪剛剛?cè)ナ啦痪。他已?jīng)八十四歲了,已經(jīng)走完了精彩、奇絕、神威凜凜而悲歡交集的一生;而我也已經(jīng)八十八歲,我的人生也快走完了。 “但我們其實并不老,我們這一生所經(jīng)歷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隨著世事的大動蕩取得的大成就,都讓我們詩思不老。激烈壯懷,瀟灑行止,依然當(dāng)年。 “我夢見我們同登西山看紅葉,西山紅葉甲于天下,我們這一生,正如這紅葉般飄然絢爛,烈烈西風(fēng)中,舒展自己的光華。 “苦禪帶了狀元紅,他不善酒,但此時怎可無酒?我們從二十多歲相交,當(dāng)年他還是一個獨闖北京的山東毛頭小伙,我也只初入社會,那時我盡力幫他,或者說我們相互幫扶。六十多年了,我們從苦難中走過,從窮困中走過,從日本兵的刺刀下走過,從鮮花桂冠中走過,甚至從紅衛(wèi)兵的銅頭皮帶下走過此時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而江山依舊。對此絕佳夕陽,大好秋色,怎可無酒?! “名山半醉,苦禪也半醉,他把酒倒入硯中,笑研朱墨,那硯中殷紅一片,哪里是墨,分明是一腔子熱喇喇的壯士之血!他名為‘禪’,便‘勇猛精進’了一生,真是深通禪意者! “苦禪畫完了,那一片名山,無邊紅葉,盡在紙上毫間。讓我題字,我題什么呢?畫里是畫,畫外還是畫,這一片燦然秋色,從紙上綿延到山尖,那些塵封往事,從過往流淌到現(xiàn)在,哪里不是詩,何用再題呢? “老年人是不常做夢的,往往做了夢也不和人說,因為夢是年輕人的專利,是夢想,是希望。而老年人的夢,只是回憶,‘鐵馬冰河入夢來’,只能讓人‘感慨生哀’。果然,夢醒后,殘月在天,樹影拂窗,遍體生寒,我再也難以入睡,披衣而起,慢步低徊,憶及前塵,滂沱淚下。 “八十八歲了,還有淚;不知道苦禪在那邊,是否夢到了我,是否也還有淚?究竟是苦禪入了我夢,還是我入了苦禪的夢?” 兩個月后,王森然老人去世。 能讓著名思想家、教育家、畫家,歷經(jīng)三朝、著述等身的王森然如此懷念的這位“苦禪”,究竟是怎樣的人?他這一生,究竟做了怎樣的事,畫出了怎樣的畫? 二 中國畫發(fā)展到明清,大寫意畫基本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頂峰,吳昌碩、齊白石,雙峰并立。但是藝術(shù)到了高峰,往往人民群眾就欣賞不了。雖然齊白石力創(chuàng)紅花墨葉派,使勁兒把自己向觀者那邊推,終歸喝彩者多,買畫者多,知音者少。吳昌碩更不為現(xiàn)當(dāng)代的觀者所認知,現(xiàn)代人愛看特別寫實的油畫,或特別時尚的裝飾畫,識字的人都不寫書法了,誰能看出吳昌碩“以石鼓文筆法入畫”的好呢? 就連藝術(shù)院校的學(xué)生們,和專業(yè)畫畫的畫家,往往都不知道吳昌碩、齊白石到底好在哪兒。評齊白石,只得說一句“形象生動”“色彩艷麗”,再往下說,就得整“生活氣息濃厚”“貼近人民群眾”這些詞了;評吳昌碩,只得人云亦云地說一句“畫有金石之氣”了事。倒不如帶小孫子看畫展的北京大媽說得干脆:“這可是大畫家畫的,你好好看,這肯定畫得好,不過咱是看不懂。” 那吳昌碩、齊白石,到底好在哪兒呢? 看畫好壞,無非“形而上”和“形而下”兩方面,形而上就是畫的格調(diào)、內(nèi)涵、意境,形而下就是構(gòu)圖與筆墨。 從“形而上”開始聊,他們的畫不俗,有文人氣,有古人氣,意境深遠,等等,這些話誰都會說,說了老百姓也不知道從何欣賞,怎么就有文人氣了?怎么意境就深遠了?所以這事兒先擱置不論。 再聊“形而下”的構(gòu)圖,這事就稍微簡單一點:你看這上邊的空白留得太少,顯得上邊不夠空靈,這就是不好。你看這鳥飛過來,正好被這山石擋住了,這就是不好。你看這人臉太靠近紙邊兒了,看著堵得慌,這就是不好。知道什么是不好了,慢慢就知道什么是好了。 最后聊的也是最基本的,就是筆墨。筆是筆法,墨是墨法,不懂筆墨,就是不懂中國畫。 筆法不簡簡單單是下筆橫平豎直,而是每一筆的筆觸都要符合中國畫的審美,每一筆線條也都要符合中國畫的審美,這才叫有筆法。什么叫中國畫的審美?什么樣的線條質(zhì)量高?請看書法字帖,你的線條能和字帖上字的線條一樣,就符合了中國畫的審美,就是高質(zhì)量的線條。為什么畫中國畫必須練書法?就是因為只有書法的線條,才能告訴你中國畫的審美是什么。書法沒練到一定程度,連什么樣的線條是好的都不清楚,那還畫什么畫! 苦禪先生,可說是近代畫家中書法絕高的一位,他的字,遠比很多以書名世的書法家還要好得多。所以苦禪先生的鷹,鷹嘴鷹爪,就那么幾筆,到現(xiàn)在也沒人能學(xué)得像,就是因為書法功底遠遠不及,線條質(zhì)量就差得遠。跟李燕先生學(xué)了幾年畫之后,我又悟到:苦禪先生的畫不但線條是書法,凡筆觸皆是書法,畫鷹背的幾筆墨,畫荷葉的幾筆墨,哪一筆不是絕好的書法? 這已經(jīng)達到中國大寫意書畫“技術(shù)”上的最高境界了!吳昌碩、齊白石都達到了這樣的境界,他們畫中的每一筆,都能放在他們自己的書法作品中毫不突兀,看他們的畫,和看他們的書法是一樣的。百年以來,中國畫壇能達到這個高度的,寥寥數(shù)人而已。 所以要欣賞吳昌碩、齊白石、李苦禪的畫,先要懂書法,而且必須能欣賞高水平的書法,否則,根本就無從欣賞起;說他們好,也只是人云亦云,說他們不好,更是井蛙語天。學(xué)他們風(fēng)格的畫,如果書法沒達到極高的水平,畫一輩子,也是“少年宮”或“老年大學(xué)”的水平。 苦禪先生的名言“書至畫為高度,畫至?xí)鵀闃O則”,知道者甚多,而真正理解的又有幾人! 可一個出生在清朝末年的普普通通山東農(nóng)家的窮孩子,又是怎么達到這個境界的呢?了解他的成長經(jīng)歷和學(xué)習(xí)經(jīng)歷,會對當(dāng)今搞藝術(shù)的人有多大的啟發(fā)! 三 苦禪先生喜歡京劇,癡迷京劇,這在那個年月并不稀奇,連他的恩師白石老人,一個湖南鄉(xiāng)間長大的農(nóng)民畫家,都愛聽“梅郎”唱上一段,何況不到20歲就獨闖京華的李苦禪。 票友票戲,能唱上幾出文戲的大有人在,但能票武戲的,屈指可數(shù)。腰腿功夫當(dāng)然是入門的要求,一抬腳到不了頂門您就別唱武戲了;另外體力也是一大難題,一出武戲唱下來,不亞于跑一個馬拉松。再者,京劇的服裝、道具,處處都在“難為”表演者。穿上“厚底兒”,不崴腳就是好事,還要跳躍踢腿?勒上“盔頭”,不頭疼欲裂就是好事,還要唱念做打?戴上“髯口”,不一團亂麻就是好事,還要甩來推去?票文戲的,好歹走兩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著不動,唱上兩段就好了,票武戲的要是沒功夫可怎么辦? 苦禪先生不但能票武戲,而且演得很不錯,這功夫深了?晒Ψ蚓褪菚r間,他書畫能達到那么高的高度,一定是晝夜苦練的,又哪來的工夫去練武戲? 他說:“京劇也是寫意的藝術(shù),不懂京劇,就不懂中國的大寫意畫!边@不但是論畫的警句,京劇界的人聽了,也得服膺為論戲的警句吧! 人多知苦禪先生曾經(jīng)拉洋車為生,卻不知道他敢跑西山的黑道兒是因為腰纏七節(jié)鞭的硬氣。我本來認為,那個年月動蕩不堪,山東孩子從小練點兒武術(shù)防身,也不足為奇。但我研究《苦禪寫意》的紀錄片,聽到苦禪先生講“屋漏痕”筆法的時候,旁白說:“既要有順勁,又要有一種向外膨脹的橫勁!贝篌@大喜,自認為得到了苦老用筆的精竅。因為這乃是武術(shù)里很高深的見解,是中國功夫“用勁兒”的關(guān)鍵,甚至表面上是牛頓定律解釋不了的,苦禪先生居然在講畫畫用筆的時候講出來了,真是“泄露天機”。不過既懂畫畫又懂武術(shù)的人畢竟太少,大多數(shù)人不過入寶山而空回。 但我由此認定,苦禪先生一定是武術(shù)高手。果然在對恩師李燕先生的訪談中得知,苦禪先生和當(dāng)年的大高手王子平、王薌齋都有過交集,到老年還曾和李連杰促膝論武。 一個窮孩子,孤身一人求學(xué)北平,要拉車自養(yǎng)自身,還要下大功夫?qū)W油畫,下大功夫?qū)W國畫,下大功夫練書法,下大功夫?qū)W戲,下大功夫練武那個時代的男兒,都是這么上進的么! 四 能從恩師李燕先生學(xué)畫,是大機緣;能系統(tǒng)地和燕師聊苦禪師爺,亦是大機緣。 此前,我在北京文藝廣播FM87.6的《藝海說寶》播出“李燕聊白石老人”這個系列節(jié)目,反響甚為熱烈。這個系列結(jié)束后,2015年的最后三個月,我就請節(jié)目組的張世強、郝冬梅伉儷安排集中播放“李燕聊苦禪老人”這個系列。為此幾乎每周我們都要上家里去采訪李先生,李先生安排茶水,一聊兩個小時,且分文不取。如果沒有這個機緣,作為弟子,我都沒機會請師父這么長時間、系統(tǒng)地談師爺,聽眾就更沒有這個耳福了。 我在北京交通廣播FM103.9的《徐徐道來話北京》是一個做了六七年的精品節(jié)目,也是張、郝二位負責(zé),在2016年,有一部分采訪李先生的內(nèi)容,是放在這個節(jié)目里播出的。北京電臺為宣傳中華優(yōu)秀文化所做的努力,相信大家不會忘記。 苦禪先生的一生,奇絕偉大,所以聊他絕不單單是聊他的畫和書法,其中涉及的文學(xué)、歷史、民俗、武術(shù)、戲劇、收藏,甚至哲學(xué)、處世之道、教學(xué)方法、教育理念,異常豐富,不啻寶山。我說,這就是清華名師的美育公開課! 此次出版,不但整理了很多電臺限于各種因素沒有播出的內(nèi)容,而且加入了很多李家獨家秘藏的畫作、照片等,內(nèi)容非常豐富。也要感謝我的北大同窗艾英女士卓有成效的編輯工作。 金圣嘆在評《水滸》時,用無敵的辯才把宋江等人批得體無完膚,但一百零八人中,他獨愛武松,許為“天人”:一派真純,勇武絕倫,忠孝不二,赤心熱膽,精誠坦蕩,行事可對天地。我對苦禪先生,也是這么熱愛。 我是后學(xué)晚輩,本沒有資格寫這篇序,因此用王森然老人的文章開頭,用苦禪先生的弟子,著名畫家、詩人王為政的《調(diào)寄臨江仙》來結(jié)尾。此詞寫苦禪老人,妙極! 俠者襟懷豪者膽,興來北腿南拳。山東好漢義當(dāng)先。早生八百載,或許上梁山。 智者功夫仁者眼,直將鐵硯磨穿。蒼鷹一搏九重天。誰云書畫苦,筆墨可通禪。 徐德亮 2016年9月20日于貍喚書屋
李燕,字壯北,李苦禪之子,1943年生于北京。清華大學(xué)美術(shù)學(xué)院教授,中國國家畫院研究員,中央文史研究館館員,全國政協(xié)第九、十屆委員。擅長寫意動物與人物畫,對國學(xué)及其他藝術(shù)門類多有涉獵。出版著作《亦文亦畫書系?李燕集》《李燕畫集》《百猴圖長卷》《李燕漫畫》《名校教師作品集?李燕速寫》《李燕畫猴技法》《大話宇宙與民族文化自尊》《周易中的哲理》等。繪制的《易經(jīng)畫傳》譯成英、法、德、西班牙等多種文字出版并多次再版。 徐德亮,相聲演員、主持人、書畫家、作家。北京大學(xué)中文系畢業(yè),從李燕先生學(xué)畫,北京美協(xié)、書協(xié)會員,以畫貓著名。創(chuàng)作表演“新文哏”風(fēng)格的相聲數(shù)十段,在各大電臺播講評書、小說多部,主持北京電臺口碑節(jié)目《徐徐道來話北京》多年,出版十余種雜文集、小說、口述歷史、曲藝教材和曲藝音像制品。
第一聊
大畫家怎么教自個兒的孩子啊? 第二聊 他們到歐洲都夠得上大師 第三聊 父親遲遲不讓我畫大寫意 第四聊 人家有自己的絕招,處處都有 第五聊 咱們?nèi)タ纯次錉敔敽貌缓茫? 第六聊 雙刀 第七聊 我教你兩手兒,你可別用! 第八聊 你是不是中國人?你愛不愛國? 第九聊 英杰你怎么不吃飯? 第十聊 咱們學(xué)校還有個苦和尚? 第十一聊 富能藏,窮藏不住 第十二聊 中西畫會吼虹社 第十三聊 就這兩只,吃不了多少魚 第十四聊 以后這地盤兒是您的 第十五聊 誰缺錢,找李苦禪 第十六聊 “通共分子” 第十七聊 你是名畫家,你的彩筆好 第十八聊 保安是誰?是他養(yǎng)的喜鵲 第十九聊 我叫田家英 第二十聊 凈掃出畫蜘蛛網(wǎng)的紙了 第二十一聊 青島之行 第二十二聊 我管他們叫“恒溫弟子” 第二十三聊 “牛棚” 第二十四聊 “黑畫” 第二十五聊 最紅的男明星 第二十六聊 侯寶林帶到 第二十七聊 兩張重要的老照片 第二十八聊 就我們大中華有這種畫 后記 大畫家怎么教自個兒的孩子?
徐:您也是在舊社會出生。 徐:1943年的李苦禪先生已經(jīng)是大畫家了,所以您是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用我們現(xiàn)在的話叫“富二代”,能不能這么說? 徐:那為什么呢? 徐:北京還是日本占領(lǐng)時期呢。 徐:那為什么送到濟南呢?濟南有親屬還是…… 徐:1945年鬼子投降。 徐:還有印象嗎,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樣兒? 徐:當(dāng)時是住在哪兒。 徐:白塔寺對面。 徐:那可不,那么大一個畫家,還不趁個四合院? 徐:1949年后,那您那時就是7、8歲了。 徐:哦,教會學(xué)校? 徐:哦,那會兒您家比其他畫家還不如? 徐:那一般家里都使什么家具。 徐:哦,“像”無產(chǎn)階級。 徐:三千五也不貴。 徐:一千塊,您買一個三合板的差不多。 徐:,反正那時候這東西都便宜。那這大八仙桌兒現(xiàn)在還在家里呢嗎? 徐:那時候住的房子不大啊? 徐:那現(xiàn)在來看也是很小的房子啊。 徐:買不起肉? 徐:沒那個機會了。 徐:那紙好。 徐:那您從什么時候開始畫畫的呢? 徐:但是拿毛筆畫,跟拿鉛筆畫,還是不一樣啊。您什么時候開始能拿毛筆在桌上、在宣紙上畫呢? 徐:就是水泥的地。 徐:我都沒見過。 徐:漢白玉? 徐:頁巖? 徐:黑不拉嘰的。 徐:那怎么逮呢? 徐:提溜回來養(yǎng)著玩兒? 徐:那這些什么莧菜,什么蛤蟆呀,還有草蟲什么的,您都照著畫么? 徐:城墻怎么上去呀? 徐:那會兒城墻上邊有垛口嗎? 徐:因為我小時候,上過現(xiàn)在東便門遺址那個城墻,就在靠近崇文門那邊,有個地方能上去,但是上邊就沒有垛口了,就是半截城墻在那兒立著。 徐:上邊全都是酸棗樹啊什么的。 徐:您那會兒上城墻,城墻上面已經(jīng)都長樹長草了?它不是一馬平川的? 徐:上邊都是土路了唄? 徐:城墻兩邊是垛口,中間的地是什么呢? 徐:那這個樹怎么長出來的?拱出來的? 徐:甭管認不認識? 徐:那是多大歲數(shù)? 徐:就是您畫,他也不管? 徐:這個為什么呢? 徐:哎,這個我們就特別想聽,作為一個大畫家,怎么教自個兒的孩子?第一步是畫什么? 徐:等于一開始學(xué),不是學(xué)中國毛筆的水墨畫? 徐:就是整個的一個大衛(wèi)像,或者是老人像之類的吧? 徐:那畫這些跟國畫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徐:我插一句,我有一個朋友是美院畢業(yè)的,他們這些剛畢業(yè)的學(xué)生,好多都去考前班當(dāng)代課老師。人家學(xué)生呢,比如說畫這個分面,畫半天不會啊,著急啊。他在旁邊看著,不言語。學(xué)生也小,十幾歲,半個鐘頭了,還在那兒吭哧呢。他過去了:“你起來!”他往這兒一坐,30分鐘,把這個畫畫完了。站起來,“叭”把手里的鉛筆一撅,“換一張紙重新畫!”孩子站那兒傻了,他畫下一個去了。好多考前班是這樣的。 徐:因為學(xué)美術(shù),它和學(xué)理工還不一樣。 徐:您上課等于是孩子們都拿著畫架子在那兒畫,您去給每個人具體指導(dǎo)。如果是教理論,600人一塊兒上課也可以啊。 徐:就是說,學(xué)生從哪個角度看,他都有得畫。 徐:那會兒美院附中這么嚴格? 徐:這美院附中在哪兒? 徐:也就是這一個月,這個《清明上河圖》之后,又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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