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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一整個青春去愛你: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粵語歌(附贈小冊子)
《我用一整個青春去愛你: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粵語歌》由淘漉音樂主編,林特特、遠子、芥麥青青、亦靚等人氣作者一起共同探尋青春,回憶往事,重溫曾經(jīng)與自己日夜相伴的粵語歌,抒寫的青春暖心故事。
伴隨著34首歌曲,跟隨作者跨越歲月的鴻溝,聆聽34個關于回憶、青春和愛情的故事,將你帶回那個簡單純美的青春時代,領受可以打動人心的真情,再次重溫撼動心靈深處的音樂,追尋歲月走過的印記,舊時的青春記憶會像萬千螢火蟲照亮現(xiàn)在寂寥的夜空。 青春與回憶在歌聲中自然地碰撞及融合,過往青春的笑與淚,都會是人生的珍貴寶石。
青山遮不住歌從南方來
李廣平 一 我出生于粵北一個山區(qū)小縣城,長到八歲的時候,隨父母調(diào)動工作到了武江邊的一個小鎮(zhèn)。這個小鎮(zhèn)是一個很美的山村小鎮(zhèn),山清水秀,大河奔流;小鳥歡唱于竹林和松樹間,細葉榕和苦楝樹枝繁葉茂,浩蕩的武江河穿鎮(zhèn)而過,一直流向韶關匯入北江,最后匯入珠江直到出?。小鎮(zhèn)最有意思的是有三種語言通行:客家話、粵語和普通話;有一個軍用機場,有一個炮兵營;小鎮(zhèn)距離縣城和韶關各約三十公里。從小我就覺得我們小鎮(zhèn)很時髦,不封閉。任何香港最新的時尚衣服潮流動態(tài),小鎮(zhèn)都能立刻流行起來,不輸給沿海城市。 我的哥哥,一個比我大四歲的返城知青,是當時(20世紀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時髦人物:喇叭褲、蛤蟆鏡(不撕去進口品牌)、長頭發(fā)、花襯衫,一樣不缺地披掛上身,最重要的是必須手提一部小三洋錄音機!錄音機里必須有鄧麗君、劉文正、許冠杰!感謝我這個哥哥,不僅僅承受了我后來得以免除的各種青春苦難,還成為我很好的流行音樂啟蒙老師:因為他,我知道了知青的各種辛酸往事,也知道了返城工作的艱辛以及后來下崗的苦楚、教育的缺失、中年的困厄。當然,我可憐的外語學習和流行音樂知識也來源于這臺三洋錄音機。 我聽的第一首粵語歌曲,就是許冠杰先生的《尖沙咀Susie》,當時還沉浸在鄧麗君溫情脈脈愛意綿綿的情緒中,猛然覺得這許冠杰實在是市井得一塌糊涂啊:“尖沙咀susie屋企多靚衫,橙溝綠米襯藍,套套惹火搶眼;碰見猛男對眼會猛禁眨,風騷兼銷魂乜都笑一餐,默默去disco通宵到達旦,攬身攬細都好閑!蔽耶敃r就很奇怪了:衣服怎么會“惹火槍眼”呢?想不通;后來看到歌詞是“惹火搶眼”這才恍然大悟。許冠杰是第一個把市井語言、英語、古詩詞文雅之辭都唱進流行歌曲里的粵語民謠歌手,他既有草根大眾游戲人間的煙火俗歌如貼近香港古老土地的《半斤八兩》《加價熱潮》,也有情深款款讓年輕戀人陶醉的浪漫溫情清新怡人的《紙船》《印象》等歌曲,后期與張國榮合作的《沉默是金》更是成為粵語流行歌的經(jīng)典中的經(jīng)典。當然,陪伴我哥哥和我的《尖沙咀Susie》是一劑催人猛醒的良藥:流行歌曲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用平白如話的自然唱腔,毫無阻隔地走進千家萬戶,用或時尚通俗或雋永詩意的語言打動人心走進年輕人的心里,讓你在四十年后依然記憶猶新不能自已。我不記得我哥哥是否有過逃港經(jīng)歷,反正他是小鎮(zhèn)最時髦的一小撮青年之一,他們苦悶彷徨卻清醒時髦,憂郁傷感卻無從排遣,而標新立異的衣著和鄧麗君許冠杰,就成為他們最好的宣泄出口了。 二 二十多年后,當我從深圳羅湖橋跨過去進入香港以后,我感覺從粵語歌聽來的香港終于變成活生生的畫面了。尖沙咀是九龍油尖旺區(qū)的一部分,與香港島的中環(huán)及灣仔隔著維多利亞港相望,是香港的心臟地帶;粵語歌很有特色的一點是,把很多地名唱進歌里;而因為粵語在廣東省暢通無阻,加上當時對香港電視節(jié)目十分喜愛,所以香港流行歌曲也就在整個廣東幾乎是和香港同步流行了。我站在香港街頭感慨萬千:這個喧囂的城市,身邊陌生人說的語言卻是我從小無比熟悉的話語;灣仔、維多利亞港、紅體育館、大會堂演奏廳;皇后大道東、重慶大廈、九龍城、油尖旺、觀塘、黃大仙、深水,這些在新聞在歌曲在電視劇里面無比熟悉的地名,就這樣撲面而來,仿佛是熟悉的老朋友,讓人無比的親切。 是的,許冠杰之后,羅文、關正杰以及后來的譚詠麟、張國榮、梅艷芳就大大方方地進入了我們的世界:1984年,羅文是第一個在廣州開演唱會的香港歌手,他演唱的《羅拉》《獅子山下》《紅棉》《小李飛刀》《世間始終你好》讓人如癡如醉,他精致唯美的打扮,前衛(wèi)時尚魅惑的妝容,都領時代之潮流;而許冠杰、羅文、包括黃先生,都是地道的廣州人;1986年,憑借歌曲《幾許風雨》,羅文更是到達他演唱事業(yè)的巔峰,感動無數(shù)熱愛或不熱愛流行歌曲的人,因為《幾許風雨》的人生哲理和生命意識,都超出了流行歌曲的影響范圍,成為粵語歌曲的文化高標。 站在香港維多利亞港,看著這燈紅酒綠的閃爍,我深深為這座城市驚人的文化魅力所折服:在中西文化的碰撞中,在電影、文學、流行音樂的創(chuàng)作中,這個城市收獲了完全不成比例的巨大財富;這里既是東方好萊塢,也是東方的紐約和加州,一個當時只有六百萬人口的城市,唱片卻可以賣到一百萬張,幾十家唱片公司爭奇斗艷,幾百個歌手你方唱罷我上臺,每年出產(chǎn)的歌曲數(shù)以千計,實在讓人驚嘆! 20世紀80年代的香港歌壇,真是一頁黃金般流光溢彩的時光,金曲縱橫捭闔,歌手鋒芒畢露;太多的好歌刻印在我們心里,太多的情懷蓄滿我們的胸腔;在粵港兩地大大小小的歌舞廳音樂茶座,夜夜笙歌,金曲繞梁!蔼{子山下”,武俠劇方興未艾,維港碼頭,唱片公司把舶來的日本曲子、韓國曲子、歐美曲子填上粵語歌詞,借助譚詠麟、張國榮、林子祥、徐小鳳、梅艷芳、李克勤、張學友、陳慧嫻等天生的香港好聲音源源不斷地推出;一個歌手的演唱會可以開上一個月,每年的頒獎典禮座無虛席明爭暗斗喝彩不停;啊,那是一個“好歌獻給你”的時代,那是一個“千千闕歌”的時代,東方之珠,我的愛人,你的風采,已經(jīng)唱給了全國人民,你的神韻,已經(jīng)刻進歷史的記憶。 三 而因為許冠杰的流行,廣州以及整個珠江三角洲地區(qū)的音樂青年也受到了啟蒙:原來彈吉他這么風騷(帥),原來夾Band(組樂隊)這么有型!有電聲樂隊伴奏的音樂茶座開始在廣州流行,而廣州第一代流行歌手和音樂人就此誕生:有“廣州羅文”稱號的李華勇是第一個在廣州開演唱會的廣州本土歌星,他原來是個粵劇演員;其后,陳浩光、張燕妮、王強、唐彪、安李、曾詠賢、劉欣如、廖百威、湯莉等“茶座歌手”和錄音帶歌手紛紛涌現(xiàn),隨著太平洋影音公司和中國唱片廣州公司錄制出版的磁帶走進千家萬戶。他們最早都是翻唱香港和臺灣歌曲的影子歌手,從1985年以后才開始原創(chuàng)歌曲的錄制。廣州最早的一批優(yōu)秀的音樂創(chuàng)作人,也是從扒帶子學編曲進入流行歌壇的:李海鷹、王文光、畢曉世等人,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香港音樂人黃以及卓越的吉他演奏家蘇德華就是這時候經(jīng)常過來給廣州的音樂人傳經(jīng)送寶。 我記得,黃大師是最早為國人所知的香港音樂人,當然是因為他那首紅遍全中國的《我的中國心》了。那時,他幾乎包辦了香港當時武俠劇的大部分主題曲和插曲,忙得焦頭爛額。他常常是錄音到天亮,然后第二天帶著他的招牌大笑聲和口水花噴噴的形象就來到廣州給我們開講座,他的經(jīng)典話語我至今記憶猶新:“流行歌曲是商品啊,要拿來賣的!不好賣的歌曲不是好歌曲!歌曲要有我們中國人的文化特質(zhì),中國人要寫中國人的歌!編曲很重要啊,編曲要給很多錢的!不要吝嗇制作費!”可以說,他的大黃牙和一根接著一根的香煙,以及他對餐館美女服務員說的“不要給我醬油了,我已經(jīng)夠黃夠咸濕了”和他的《滄海一聲笑》《上海灘》《男兒當自強》《倩女幽魂》等名曲一起,永遠記憶在我的腦海里,浪奔浪流,潮落潮起;黃就是香港,香港就是黃,當我走在香港街頭,看著渡輪遠去,浪花飛舞,想起黃大叔的音容笑貌,不禁常常出神,不知今夕何夕。 我的朋友鄧偉標,歌唱水平至今停留在80年代粵語歌的氛圍里;他唱國語歌慘不忍聽,一唱起粵語老歌,就像換了一個人,神形兼?zhèn),氣韻飛揚,一把吉他更是人琴合一,如入無人之境;我聽到他唱起粵語老歌,就感覺他真是粵語歌的孩子,親切自如,歌神附體;一問,這家伙果然數(shù)次逃港未成,要不然我又會增加一位愛國港商朋友,若干年后夾著錢包回到廣州。他就是廣州第一批拿著吉他在街邊“摳女”的音樂青年啊,還好,他后來走上正路,開始寫歌;我和他后來的音樂創(chuàng)作,基本上都是先有曲子再填詞成歌,很有港味的創(chuàng)作模式。去年我回到廣州,恰好許冠杰來開演唱會,我問阿標去嗎?他說不去了,不忍心聽“老人家”唱歌,還是留下一個風流倜儻的許冠杰在心中吧。他說得如此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四 1985年,我大學三年級。我記得我們在中山小欖鎮(zhèn)進行教學實習。這個小鎮(zhèn),是珠三角改革開放以后迅速發(fā)展起來的一個異常富裕的小鎮(zhèn),最大的特色是家家?guī)缀醵加须娖骷庸S,家家都有一個親戚在香港!我的學生,全部都是香港流行歌曲的愛好者,他們都成了我對香港歌壇最新歌曲的傳播者,常常為譚詠麟深情還是張國榮酷帥爭吵不休;有一天深夜,我忽然聽到街頭巷尾傳來一首歌曲,是譚詠麟演唱的《雨夜的浪漫》,把我情竇初開的心一下子擊得粉碎,整個人被拉進那無可救藥的浪漫深情中:“留戀于夜幕雨中一角,延續(xù)我要送你歸家的路,夜靜的街中歌聲中是一個個熱吻,誰令到我心加速跳動。Fantasy喜悅眼淚你熱力似火,F(xiàn)antasy享受現(xiàn)在這滴下雨水,多么多么需要你,長夜里不可分開癡癡醉,跳進傘里看夜雨灑下去!边@是譚詠麟《愛情陷阱》專輯中的一首歌;《霧之戀》《愛的根源》《愛情陷阱》是譚校長的愛情三部曲,幾張專輯下來,風靡整個香港,并向內(nèi)地滲透。 多年以后,面對這首歌曲的作者向雪懷先生,我永遠不會忘記,聽到《雨夜的浪漫》這首歌曲的夜晚是多么的迷亂迷醉迷茫,多么的狂熱狂妄狂想;情歌可以美化人的記憶,讓你感覺自己的青春,原來也沒有那么灰暗,沒有那么單調(diào),沒有那么不堪。我始終認為,情歌真是刻骨銘心的彩色記憶,當時那藍色與綠色交織的畫面,我感覺觸手可得,當時那些學生和上課時怯生生的場景,也因為這首歌曲而栩栩如生起來;感謝您,向雪懷先生,你和你奏響的《月半小夜曲》,里面蘊含了無數(shù)《聽不到的說話》,在《雨夜的浪漫》中,我們遇見《難得有情人》,這些《朋友》不是《遲來的春天》,是我們《一生不變》《哪有一天不想你》的生命記憶。誰能說,我后來走上歌曲創(chuàng)作人之路,沒有這些老朋友的滋養(yǎng)和幫助呢。 后來,因緣巧合,我畢業(yè)以后被分配到星海音樂學院工作;我最早的一批樂評文章,就是在《粵港信息報》開設了一個專門研究品評粵語填詞人的專欄,我開始收集資料撰寫關于香港流行歌曲創(chuàng)作的現(xiàn)狀與歷史的文章,對黃、盧國沾、鄭國江、向雪懷、林振強、陳少琪、潘偉源、潘源良、林夕等詞人開始逐一點評,收獲良多。也正是在對粵語歌的研究中,我發(fā)現(xiàn),我們廣州音樂人創(chuàng)作粵語歌,也許永遠寫不過香港人,因為他們的創(chuàng)作機制和商業(yè)機制都非常成熟,他們的填詞技巧出神入化,他們的旋律采取拿來主義和自創(chuàng)結(jié)合,他們對現(xiàn)代都市文明的理解親近切身體會,對都市人心理幽微曲折千變?nèi)f化的各種表達方式,都比我們更為深刻和成熟;而這些,我們當時都不具備或無法體會;因此,我們只有利用我們新穎的觀念,去創(chuàng)作普通話歌曲,面向全國市場,唱響嶺南流行音樂的品牌,才有飯吃!這是廣州音樂人的共識。記得黃大師也很欣賞我們的想法,他曾經(jīng)說過:有李海鷹、有陳小奇、有王文光這樣的人才,廣州歌壇有希望!這,也許是作為我們老師的香港歌壇大師,對我們最大的肯定與鼓勵。 說到創(chuàng)作,我的代表作《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也和香港人有關系:這首歌曲的錄音編曲,就是在香港永聲唱片公司的老板黃懷欽先生當時設在廣州東山農(nóng)林下路的一間別墅里的錄音棚錄制的。說起阿欽,他也是個對中國原創(chuàng)流行音樂做出過卓越貢獻的人:他是最早進入內(nèi)地,在佛山南海開設磁帶廠和錄音棚的港商,是他第一個引進了侯德健先生的專輯盒帶,他當時生產(chǎn)了大量錄音帶,把臺灣、香港的歌星磁帶引進內(nèi)地發(fā)行,哺育了一代饑渴中的流行音樂愛好者!他還把《一無所有》《血染的風采》等內(nèi)地原創(chuàng)歌曲推向香港市場,引起陣陣波瀾,功莫大焉!可以說,他對現(xiàn)代化的流行音樂的生產(chǎn)制作流程和商業(yè)流通機制的傳播,從另外一個方面啟發(fā)了我們對流行音樂的認識,完善了我們的理念。 五 2016年5月,我再到香港,此時的粵語歌浪潮已經(jīng)漸行漸遠,一個時代落幕了。我的大學同學,優(yōu)秀的香港童書女作家甄艷慈,在銅鑼灣帶著我一家家書店慢慢逛,還進了幾家極其狹小的唱片行;可以說,和十年前相比,唱片已經(jīng)成了古董,而關于香港流行音樂研究的書籍,我也尋覓無蹤,頗感惆悵;甄艷慈同學領著我坐上古老的叮叮車,在香港島穿梭往來,在這個全世界租金最貴的地段,一路慢慢領略香港五顏六色風格奇異的街景,然后到中環(huán)各種炫人耳目的購物廣場再到碼頭,坐船到達九龍尖沙咀香港文化中心大劇院;這時天色慢慢暗下來,回首看去,對岸一片金碧輝煌燈火璀璨,在海浪的倒影下波光粼粼海天一色,就像粵語歌的黃金年代一樣,明亮閃爍在記憶的遠方;粵語流行金曲那獨特的韻律與魅力,依然讓我陶醉而溫暖,迷糊而魂牽夢縈,仿佛一杯美酒,喝下去你就回到青春年代,那些瘋狂的羞愧的迷茫的清晰的鄙陋的優(yōu)雅的記憶,慢慢浮上心頭,揮之不去。 走在北京街頭,我偶爾會聽到街旁的美容美發(fā)屋傳來熟悉的粵語歌聲,駐足聆聽,原來是陳奕迅的《浮夸》,是謝安琪的《喜帖街》,是王菲的《百年孤寂》;是的,近十年來,能夠漂洋過海到達北方的粵語歌,實在是寥寥無幾;而更北的北方如新疆等地,粵語歌更是無人聆聽,不像二十年前,一個Beyond樂隊就讓無數(shù)的內(nèi)地青少年如癡如醉,譚詠麟、張國榮、張學友、梅艷芳、劉德華更是傳奇般的存在,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聽八九十年代。 是的,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首粵語歌,內(nèi)地不乏對粵語歌一往情深者。我的朋友,天津的電臺DJ翟翊,就是一個粵語唱片的收藏奇人,他每個月幾乎都會去香港收集唱片,他以一人之力,自己制作了“粵語歌百張經(jīng)典唱片”的節(jié)目在電臺和網(wǎng)絡播出,我每次聆聽,都會出神,像他這樣的癡迷粵語歌者,我身邊還有多少?感謝老白,感謝“淘漉音樂”編輯這本圖書,讓廣大的沉默的粵語歌愛好者有了傾訴的出口,有了抒情的天地,來吧,我們一起歌唱,用美好的粵語歌,唱出我們的青春歲月,唱出我們的生命摯愛。 2016年9月10日,北京 。ɡ顝V平:中國著名流行音樂制作人,歌曲作家;代表作有《你在他鄉(xiāng)還好嗎》《潮濕的心》《愛是奇跡》《鄉(xiāng)愁大理》等)
淘漉音樂,千淘萬漉雖辛苦,吹盡狂沙始到金,甄選金曲,分享經(jīng)典音樂。淘漉音樂經(jīng)過一年多的精心運作,已是百萬粉絲的微信大號,在今日頭條、網(wǎng)易云音樂、蜻蜓FM等多個平臺深受粉絲喜愛。
淘漉音樂在原創(chuàng)音樂制作領域里,致力于推出優(yōu)秀原創(chuàng)音樂,發(fā)展具有創(chuàng)作潛力的音樂新人,用堅持與執(zhí)著為中國原創(chuàng)音樂出一份力。在這里,你會聽到期待的作品,感受原創(chuàng)音樂的魅力。
序 :青山遮不住 歌從南方來 李廣平
因你今晚伴我唱 來日縱是千千闕歌,飄于遠方我路上,來日縱是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都比不起這宵美麗,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啊……因你今晚共我唱 003_ 因你今晚伴我唱 林特特 008_ 重逢時,你的光輝歲月里已不再有我 遠子 015_ 迷失在《富士山下》 王小雅 020_ 心底夢想的世界,從未失去 向暖 029_ 我愛著你,無論相對或別離 靜妍 037_ 多少深情歲月,換你真愛無恙 薺麥青青 044_ 一直相信,所以給你一直寫信 阿踢 054_ 罡風吹散了熱愛,留下了浴血青春 榮青 千千闕歌·光輝歲月·富士山下·不再猶豫·永遠愛著你·容易受傷的女人·奇洛李維斯回信·萬水千山總是情 歲月長,衣裳薄 原來過得很快樂、只我一人未發(fā)覺;如能忘掉渴望,歲月長、衣裳薄。 065_ 煉石錯補青天 亦靚 072_ 但漂亮笑下去 劉傲冰 077_ 我們一生所愛的人呀,最后去了哪里? 駱瑞生 083_ 命運就算顛沛流離,我愿一生永遠陪伴你 一顆丸子 090_ 歲月長,衣裳薄 安迪 097_ 人生若只如初見 忽爾今夏 103_ 海闊天空會有時 顏彥清 108_ 再下個車站到天后,當然最好 趙客 115_ 理解,源于最深沉的愛意 楊琳 石頭記·鐘無艷·一生所愛·紅日·再見二丁目·鐵血丹心·海闊天空·下一站天后·漫步人生路 等一顆葡萄熟透 我知日后路上或沒有更美的邂逅,但當你智慧都醞釀成紅酒, 仍可一醉自救,誰都心酸過,哪個沒有。 123_ 念一本《難念的經(jīng)》,愛一個像蕭峰一樣的人 簇簇青 130_ 苦瓜不苦 胚子 137_ 一個人北漂第五年,等一顆葡萄熟透 嚴小沐 145_ 隱匿的驛站 蒸汽餅干 152_ 有一天,你也會變成故事的女主角 橙子樂 158_ 美好的超級心靈雞湯,手動再見 不默生 165_ 伴我闖蕩 , 你的歌 vigor 綿綿熊 173_ 孩子們,你們敢不敢不談理想 棉棉小姐 難念的經(jīng)·苦瓜·葡萄成熟時·滄海一聲笑·月半小夜曲·沉默是金·誰伴我闖蕩·夠了 似是故人來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后要歸去。 183_ 一種相思 冷睿 191_ 懷念你,像懷念一種可能性 涼夜 196_ 講不出再見 Mitty Xu 202_ 多少離別,只得一首《不如不見》 林桉 209_ 人間錯過又豈止鬼神 久未 215_ 我用一整個青春去愛你 影子 224_ 我不愿做 K 歌之王,只愿你愛我 骨精靈98 232_ 那年單車和我的故事 舞憩 238_ 習慣失戀十年,我等你 徐明 似是故人來·給自己的情書·講不出再見·不如不見·倩女幽魂·小城大事·K 歌之王·單車·習慣失戀
因你今晚伴我唱
_林特特 1998年的春晚,紅了《相約九八》。 寒假過后回學校,毫不夸張地說,拖著箱子走的一路上,處處都能聽到“心相約,心相約”。 沒多久,開會,開“浪淘沙”晚會的策劃會。 毫無懸念,《相約九八》被定為壓軸歌,在全系范圍內(nèi)公開選角,我推薦了宿舍老三。 老三的聲音空靈、清洌。 她最愛唱王菲的歌,每晚,我們都伴著她的歌聲入眠。 兩年一次的“浪淘沙”是歷史系的大事,公開選拔日,“演員”和“評委”們聚在階梯教室。 老三一亮嗓子,全場就靜了,隨之,是經(jīng)久不息的掌聲。 得到同樣待遇的還有大四的李岳,她的聲音沙啞些,文藝部部長說:“你倆,一個唱王菲,一個唱那英!” 接下來,是篩選各班送上來的節(jié)目,有的還只是創(chuàng)意。 節(jié)目定完,文藝部的同志們留下來開小會。 找排練場地、請老師、買道具、借演出服,合唱要落實到每個班出多少人…… 各人領命,會議結(jié)束時,繁星滿天。 從此,每日晚飯后,大家便去歌舞升平。 老三不矮,但李岳太高,為了達到視覺上的平衡,李岳吩咐老三:“去買一雙10厘米以上的高跟鞋!”老三哭喪著臉,她是打籃球出身,平時只穿球鞋。 一遍遍練習,一開始不是這個起高了,就是那個忘詞了;后來便總是笑場,終于有了默契,竟有創(chuàng)新:李岳唱“相約在甜美的春風里,相約在那永遠的青春年華”,老三便做輔聲:“來吧,來吧!”第二回合反之。唱到第30個晚上,簡直臻于完美,隔壁的曲藝、舞蹈同仁聞聲而來,擠在門口紛紛鼓掌。 那天,我們?nèi)コ砸瓜,在學校旁邊的宿松飯店,滿滿當當坐了兩桌。 已是四月,我穿了一件毛線裙,胸口堆著絨花,老三還穿著球衣,李岳嚇唬她:“上臺那天,你要露!”說著,便用指甲劃老三的脖子、后背:“這里,這里……” 席間有一明一暗兩對情侶,王凝及其男友是明,他們分別是《好日子》的男女領舞;周琪和孫麗是暗,這次演小品,大家都說,那層窗戶紙即將被捅破。 啤酒喝了一瓶又一瓶,李岳忽然說:“這是我最后一次參加‘浪淘沙’了! 節(jié)目越來越像樣,我們又開了幾次會,逐一解決音效、化妝、主持人的問題。 走兩次臺,最后一次是帶妝彩排。 彩排前,老三拎著長裙擺,踩高蹺一樣蹬著高跟鞋,圍著寢室長桌先練了幾圈。 正式演出那天,王凝的腳崴了,她帶著傷跳完《好日子》,她的男友舉著她下臺,她單手呈迎客松狀,觀眾們還以為這是特意設計的。 黃梅戲《打豬草》很受歡迎,因為所有的人都會唱;時裝表演結(jié)束,文藝部部長擦把汗,他總怕報紙被姑娘們不小心撐破。 周琪演一個失足少年,孫麗演老師,最后,周琪給孫麗跪下了,臺下,有人起哄:“求婚吧!”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相約九八》。 散開馬尾,戴上花冠,穿白紗裙的老三宛若仙子。 李岳也很美,盤著頭發(fā),揚著下巴,像一只驕傲的黑天鵝。 觀眾們鼓掌鼓得要瘋了,最后,全體起立,口哨頻起,要求返場。 只好返場。 沒有準備合唱的歌曲,只能一人獨唱一首。 老三還是唱王菲的歌,輪到李岳,她唱道: “徐徐回望, 曾屬于彼此的晚上! 沒想到她唱得那么好,臺下原本沸騰的觀眾安安靜靜。 “來日縱是千千闕歌, 飄于遠方我路上。 來日縱是千千晚星, 亮過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這宵美麗, 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 啊…… 因你今晚共我唱! 柔黃的燈光自舞臺頂部射下,灑落在李岳的身上。 唱罷,她深深鞠了一躬,頭也不回,瀟灑地離去。 幕后人員迎向她、祝賀她,而她抱住老三,哭花了妝。 我一直站在紅色幕布旁,這時,氣球、彩帶在半空飛舞,主持人宣布,晚會到此結(jié)束。 十幾年后,在北京,校友聚會,我遇到王凝,她在一所高校,已是副教授。 我們交換了所知故人的下落,稍后,去KTV,王凝點歌,光看歌單,師弟、師妹們就笑著說:“太老了! 是啊,太老了,都快進入2014年了,我們竟然還在唱《相約九八》。 很自然地,歌聲里,我說起“浪淘沙”,說起那時,我們光是扎堆,就很快樂。 繁星滿天。 四月的毛線裙,排練后,沁著薄汗。 擺放著黃色斑駁桌椅的階梯教室,一抬頭,窗外一壁爬山虎。 還有站在舞臺中央鞠躬、謝幕的李岳。 我終于明白,她為什么哭花了妝,我為什么念念不忘。 我們在最美好的年華相遇,因一件事團結(jié)一心,看著它從無到有,慢慢變好,在其中感受激情、努力、認真、協(xié)作、友愛,然后,青春散場。 真的,此去經(jīng)年,聽過的《千千闕歌》,也抵不上那晚的絕唱。 重逢時,你的光輝歲月里已不再有我 _遠子 失業(yè)一個月后,我打電話給一個婚慶公司的朋友,問他需不需要兼職。他說剛好這周末有一個婚禮,地點在中國大飯店。 我之前做過幾次婚慶。工作內(nèi)容很簡單,主要是在婚禮正式開始之前,做一些準備工作:布置舞臺,鋪地毯,撒花瓣,裝泡泡機(婚禮過程中不時按一下,機器就會冒出很多五顏六色的氣泡),貼囍字,系椅背紗,擺放相框,還要放好蓋碗茶杯,假酒(葡萄汁或可樂,新郎新娘用它去敬酒),火柴,簽字筆等。 婚禮的過程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新郎新娘表白的內(nèi)容基本上都是“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而主持人的笑點主要集中在“生娃”上,他要求新郎把求婚的一幕在舞臺上重演一遍,這個時候,他總是笑著強調(diào)說:“那么,我們都知道,北京有一個習俗,左膝跪地生男孩,右膝跪地生女孩,雙膝跪地生雙胞胎,雙膝跪地抱大腿生龍鳳胎。我們來看新郎會做何選擇?” 婚禮過程中我是燈光師,也就是說我要站在開關旁邊,配合音響師傅開關燈,以營造出浪漫的氣氛。整個婚禮是如此單調(diào)和乏味,以至于我經(jīng);孟胫谛吕珊托履镎f完“我愿意”之后,會有一個人從門口沖進來大喊一聲:“我反對!比缓笙耠娪啊懂厴I(yè)生》的結(jié)尾一樣,那個人會牽著新娘的手沖出去。當然這個情節(jié)從來沒有發(fā)生過。就像我家隔壁的老張曾對我說過的那樣:我們的生活沒有劇情。 可是我錯了。我真不應該發(fā)出這樣的感慨。生活這場大戲背后的導演,為了彌補我的遺憾,生生地把我推進了眼前的這場戲中。 同以前一樣,當我關掉大廳里所有的燈后,在射燈的照射下,新娘在父親的陪同下緩緩入場。那一刻,我竟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新娘居然是我的初戀情人曉雯。雖然她的燙發(fā)、假睫毛、粉底、口紅、耳環(huán)、項鏈和低胸婚紗讓她看上去和以前很不一樣,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這么說,我剛才在廁所邊上看到的那個人,真的是她的閨蜜周萌萌了。我剛才還以為只是碰到了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人。 我最后一次跟周萌萌聯(lián)系是在兩年前。 兩年前,我聽說曉雯來了北京,特意向周萌萌要來了她的手機號。 “怎么?你想跟她復合?”周萌萌開玩笑地問。 “哪有?老同學嘛,聯(lián)系聯(lián)系!彼轮辛宋业男乃肌 之后,我約曉雯出來玩了幾次,我們一起去爬了香山,游了頤和園和北海公園。她沒有變,還是和以前一樣乖巧和可愛。我真后悔當初向她提出了分手。我們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學,談了兩年的異地戀。不過,慶幸的是,我能感覺得到她對我依然充滿了好感。于是在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我決定再次向她表白。 “喂,曉雯,你明天休息嗎?” “休息呀! “我明天去你那兒找你玩兒吧?” “好……好呀。” 我買了九十九朵塑料玫瑰花。七年前,我們快要參加高考時,我在學校門口買了九朵塑料玫瑰花送給她,還在花里塞了一張紙條:這些花是不會凋謝的,如同我對你的愛。我永遠忘不了她看到藏在課桌里的玫瑰花時的表情,她笑了。我無法描述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笑容在一個人的一生之中只會遇到幾次,而有的人可能一輩子都遇不到。 五年前的一個寒假,我們幾個高中的好友一起去她家里聚會,當我路過她的臥室,瞥見她的床頭柜上還放著那九朵玫瑰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融化了。那時候我已經(jīng)在盤算著分手的事,但看到那些花兒之后,又過了一年,我才最終提出分手。 “為什么?”她問我。 “因為我很了解我自己,我不能對你承諾什么。如果我在另一個空間或時間遇見你,結(jié)局也許會不一樣! 瞧,我那時候就是這么裝,連分手的時候說的都是王家衛(wèi)電影里的臺詞。 當然,這些都過去了。我要重新開始。當我手捧著九十九朵玫瑰花,站在公主墳地鐵站出站口時,我就是這么想的。 “曉雯,我已經(jīng)到了,在地鐵口! “我馬上過去! 她一掛掉電話,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我不知道她會從哪個方向走過來,所以一直左顧右盼。我站在地鐵口,仿佛站了好幾十年。終于,她出現(xiàn)了。我興奮地朝她走去。 可就在我快走到她面前時,我才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的不是她,而是一個跟她長得很像的路人。那個路人用非常奇怪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感覺像又過了好幾十年,她才姍姍走來。 “你好慢呀,快急死我了。”我笑著對她說。 “你買花干啥?”她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不會是……” “嗯,你猜對了。你覺得怎么樣?” “快十二點了,先吃飯吧,”她沒有正面回答我,“就在家里做點吃的吧?” “好啊! 我跟著她走到了菜市場,她買了雞肉、土豆、胡蘿卜和咖喱。她說她新學會了做咖喱飯。我沒好意思告訴她我非常討厭吃咖喱飯。 “哇,這花好美。 辟u菜的阿姨對我說。 阿姨憨厚的笑容增加了我的自信,我確信我能夠成功。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愿不愿意呢?”在她做咖喱飯的時候,我問她。 “吃完飯再說吧!彼^也不回地說。 其實當時的種種跡象表明,她肯定會拒絕我。然而,我卻沒有意識到,還癡癡地等著她說,我愿意。 吃完飯,她跟我說了很多,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對我說,我們倆在一起不合適。當時我整個人都蒙了,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些什么,只看到她的兩片小嘴唇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快地張合著。 “以后還是朋友。 迸R走送我去地鐵站時,她說。 “那當然!”我強顏歡笑道。之后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我們看到有人在她住的小區(qū)門口的花壇上曬被子,也許是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她說:“你知道嗎?很多人說曬過的被子會有陽光的味道,但其實那味道是被陽光殺死的細菌尸體散發(fā)出來的氣味! “不會吧?”我話鋒一轉(zhuǎn),“也是,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她尷尬地對我笑了笑。 我懷著無比沮喪的心情走進了地鐵。就在這個時候,我在地鐵上碰到了我的高中同學楊一。一開始我假裝沒有看見他,可他最后還是發(fā)現(xiàn)了我。 “是你呀,什么時候來的北京?”我裝作很興奮的樣子。 “昨天來的,我來北京出差,只待三天就走,所以都沒有跟在北京的同學聯(lián)系!彼忉尩。 “聽說曉雯也來北京了,你們有聯(lián)系嗎?”他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沒聯(lián)系。”我斬釘截鐵地回答說。 “唉,你們怎么分手了呢?”他嘆息著說,“我們都為你們倆感到惋惜啊!” 我感覺我演不下去了,便在揮手告別后,提前下了地鐵。 自那以后,除了偶爾發(fā)發(fā)節(jié)日祝福的短信,我和曉雯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后來,連節(jié)日祝福短信也不發(fā)了。我工作得很不順心,最終提出了辭職,下一家公司還沒有找到,我打算先找點兼職做做。就這樣,我遇見了她。 這時候,她已經(jīng)站在舞臺中央了,接下來的環(huán)節(jié)新郎要送給新娘一個神秘禮物。當新娘解開裹在禮物上的紅布后,她會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地球儀。那玩意兒是婚慶公司托我去買的。天殺的,送禮物這點誠意都沒有。 “一會兒我們英俊的新郎會轉(zhuǎn)動這個地球儀,然后美麗的新娘子要做的是,用一根手指停住這個轉(zhuǎn)動的地球儀,新娘手指停留的地方將會是他們?nèi)ザ让墼碌牡胤。這就是新郎的神秘禮物。很用心,也很別致!”主持人滔滔不絕道。 曉雯的手指停在了南非。我不得不說,這場戲背后的導演太殘酷了,他居然讓他們?nèi)ツ戏嵌让墼拢? “這首歌叫《光輝歲月》,是黃家駒寫給曼德拉的!蹦菚r我非常喜歡Beyond樂隊,經(jīng)常在早自習背書時,唱黃家駒的歌給她聽。 “曼德拉?好熟悉!彼V拇笱劬ξ艺f。 “他是南非的第一位黑人總統(tǒng)。黃家駒寫這首歌時,他還在監(jiān)獄里!蹦菚r候的我總是好為人師。 “那他寫了,曼德拉也聽不到! “嗯,也是。不過,也許哪天我們可以一起帶著這首歌去南非,讓曼德拉聽到。” “好啊! 就這樣,我愛上了南非這個國家。上大學時,還找了很多關于南非的書來看。然而,現(xiàn)在,一想到他們要去南非度蜜月,我開始恨這個國家了。 當他們在主持人的鼓勵下,在漫天飛舞五顏六色的氣泡下?lián)砦堑臅r候,我真想沖上前去,大喊一聲“我反對”,但那樣做又有什么用呢?我早就該面對現(xiàn)實了。這一切都過去了。這一次是真的過去了。 “嘿!該開燈了。想什么呢?快開燈!”婚禮的場督?jīng)_我喊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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