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讀詩詞,不足以品文化精粹;
★不讀詩詞,不足以感天地草木之靈;
★不讀詩詞,不足以見流彩華章之美。
★一個人只擁有此生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生活。
【四大購買理由】
?跟隨名家品鑒古典詩詞,領略國學之美。
?作者陳書良教授是國內著名詩詞學者,六朝專家,評析獨到,品味獨具一格。
?作家出版社重點出版,精心編校,值得信賴。
?封面典雅,裝幀精美,雙封面精裝,可讀宜藏。
?用紙考究,用墨環(huán)保,字號夠大,印刷清晰,享受閱讀不傷眼。
寫在前面
這一本小書的撰作目的,就是試圖簡單扼要地敘述詩詞格律,結合筆者自己的學習、創(chuàng)作經驗,讓有意于此的讀者能較快地運用這些傳統(tǒng)形式來言志抒情。
筆者幼年時即在外祖父劉永湘先生指導下學習寫詩,長成后又向癯禪夏承燾先生學習填詞。他們都認為,傳統(tǒng)詩詞的學習、寫作應該是先學詩后學詞。我的學習、創(chuàng)作經歷也是先詩后詞。我們知道在文學史上,詞是在格律詩的基礎上產生的,所以詞又別名“詩馀”。詞中的律句特別多,詞韻也比詩韻寬,因此,學習上先詩后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本書所謂的格律詩詞,在詩這一類,包括古體詩(古風)和近體詩兩個部分。
所謂古風也有兩類,一類是唐代以前的自由體或半自由體,還沒有形成格律,對此本書不擬贅述。一類是唐以后的古體,雖標榜不受拘限,實際還是有很多講究,尤其是歌行體,所以本書將會專章論及。
近體詩醞釀于齊梁,定型于唐代,唐代稱為今體詩,宋代以后稱為近體詩。自此,中國詩才有了嚴密的格律,而且歷宋元明清一直到現代,詩的格律還是沒有變。所以于詩我們著重談近體詩。
至于詞律,昔人強調“倚聲填詞”,筆者的創(chuàng)作也是從對譜填詞開始。因此本書從歷來所推重的“學詞入門第一書”——清舒夢蘭撰《白香詞譜》中著重介紹了五十個常用詞牌,每個詞牌又介紹了常用的一體,結合例詞,講述了如何按譜填詞及詞韻的一般規(guī)律。根據學者的統(tǒng)計,一般歷史上的著名詞人個人創(chuàng)作也不過用三四十個左右的詞牌而已。本書所列詞譜,應可滿足初學者創(chuàng)作之需。
詩詞格律都是一些規(guī)律性的東西,對于欣賞古代詩詞來說,如果能夠知道關于詩詞格律的一些基本知識,那就更能欣賞其中的寫作技巧、藝術的美。對于創(chuàng)作格律詩詞來說,如果能夠在知道這些基本知識的同時,多讀多寫,那就反過來更能熟悉、運用詩詞格律。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睂W詩學詞,多讀多寫是一個絕不可少的、既是初學必須,又要終生保持的功課。正由于此,我們對書中的例詩、例詞都作了簡注和鑒賞性的分析,寓欣賞于講解格律之中,以俾讀者學習時不至于因閱讀困難而“卡殼”;并且希望讀者能舉一反三,對自己正在學習的詩詞體裁漸進地掌握其寫作要領。
本書所講的詩詞格律,是老生常談,亦即大部分是前人所言。由于這是一部基礎知識的書,所以書中所論概不標明出處,這也是《文心雕龍》所提倡的“同乎所同”。然書末參考文獻將一一標列前修鴻著,敬意永駐。
為方便讀者平時創(chuàng)作或車旅吟詠,本書附錄了《平水韻》《詞林正韻》和《笠翁對韻》。希冀讀者手此一編,于用韻造語有所依傍,熟練運用,靈活掌握,以俾實用。若能如此,則筆者的編撰目的也就達到了。
陳書良
平仄的作用是構成聲音的抑揚頓挫,從而產生一種音樂的節(jié)奏美。那么,何為平仄呢?
漢語一個字就是一個音節(jié),音節(jié)除了聲母韻母之外,還有一個貫穿整個音節(jié)的聲調,這就是四聲。要分辨平仄,先須區(qū)別四聲。魏晉時期,陸機就已提出文學語言要音聲變化和諧。所謂“暨音聲之迭代,若五色之相宣”(《文賦》)。到齊梁時,周颙和沈約發(fā)現漢語的聲調可以歸納為平、上、去、入四個類別。《南史·周颙傳》云:“(周颙)始著《四聲切韻》行于時。”同書的《沈約傳》亦云:“(沈約)撰《四聲譜》,以為在昔詞人累千載而不悟,而獨得胸襟,窮妙其旨,自謂入神之作。”并且他們還要求詩人們寫詩時自覺調整四聲,“兩句之中,輕重悉異”,時人稱其詩為“永明體”。應該說,四聲得以在這個時期被發(fā)現,原因是多方面的,如傳統(tǒng)音韻學的自然發(fā)展、詩賦創(chuàng)作中聲調音韻運用的經驗積累等,均對四聲的發(fā)明有促進的作用。而更為重要的原因,則是與當時佛經翻譯中考文審音的工作有著直接的關系。東晉時期,佛教已盛行中國,佛經的譯本亦多。由于原來佛經的梵文是多音節(jié)的,具有優(yōu)美的音樂性,譯為單個的漢字后,為了恢復其原來的音節(jié)之美,在誦讀時即將每一個字讀成幾個高低不等的音節(jié),由此乃明確地辨析出字的四聲。關于這一點,陳寅恪先生《四聲三問》有精深論述,于此不贅。
四聲,這里指的是古代漢語的四種聲調,俗稱“老四聲”。要知道四聲,必須先了解聲調是怎樣構成的。古時候沒有聲調儀,不能測出四個聲調的實際讀法。人們往往舉出一些例字,依四聲順序排列,讓人習讀,以取得一些真實的語感。其實這是一個最原始、也是最實用的學習四聲法,筆者幼年時就是在長輩指導下靠反復習讀以辨明四聲的。如:
東董送屋
江講絳覺
天子圣哲
平上去入
有人對四聲的讀法作了一些形象的描繪,如唐代《元和韻譜》中就說:“平聲者哀而安,上聲者厲而舉,去聲者清而遠,入聲者直而促!比欢渌f也只是一種感覺,看了之后仍然不知道四聲該如何讀。后來《康熙字典》卷首出現了一種淺近切實的“分四聲法”:
平聲平道莫低昂,
上聲高呼猛烈強,
去聲分明哀遠道,
入聲短促急收藏。
然而無論怎么描繪,都只能勾畫出四聲的大致輪廓。在今天看來,平聲是平直不變的,上聲是一個先降后升的調子,去聲是一個全降調,入聲是一個短而急促的調子。除了平聲外,上去入三聲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不平。所以古人把四聲分成平仄兩個大類。仄,按字義解釋,就是不平的意思。
但是,語音是隨著時代的變化而變化的,在現代普通話形成的過程中,漢語的聲調發(fā)生了很大變化:
一、平聲。這個聲調到現在分化為陰平和陽平。如詩時、陰淫。
二、上聲。這個聲調到現在有一部分變?yōu)槿ヂ暋H缬痴罩场?
三、去聲。這個聲調到現在仍是去聲。
四、入聲。這個聲調是一個短促的調子。如今江浙、福建、廣東、廣西、江西等處都還保存著入聲。北方也有不少地方(如山西、內蒙古)保存著入聲。湖南的入聲不是短促的了,但也保存著入聲這一個調類。北方的大部分和西南的大部分地區(qū)的口語里,入聲已經消失了。北方的入聲字,有的變?yōu)殛幤,有的變(yōu)殛柶,有的變(yōu)樯下,有的變(yōu)槿ヂ,這就是所謂“入派三聲”。就普通話來說,入聲字變?yōu)槿ヂ暤淖疃,其次是陽平;變(yōu)樯下暤淖钌。西南方言(從湖北到云南)的入聲字一律變成了陽平。普通話的四聲是將古漢語四聲中前面的平聲分化為陰平和陽平,而把最后一個入聲取消,分別歸入到陰平、陽平、上聲和去聲中去了,這樣一來,入聲字中哪些歸入到作為平聲的陰平、陽平中去了,哪些又歸入到作為仄聲的上聲、去聲中去了呢?必須查字典才知道,于是產生了所謂新四聲。
要之,現代漢語中聲調分為四聲:陰平、陽平、上聲、去聲。前兩聲(陰平、陽平)為平聲,后兩聲(上聲、去聲)為仄聲。古漢語也有四聲(老四聲),分別為平、上、去、入(等于平聲包括陰平、陽平,但上聲、去聲后面加了一個入聲)。前面一聲是平聲,后三聲(上聲、去聲、入聲)為仄聲。有些詩詞格律書為初學者容易入門,將新四聲和老四聲綜合,即視每個漢字為五聲,如:烏、吳、伍、誤、物,前兩聲陰平、陽平(烏、吳)為平聲,后三聲上聲、去聲、入聲(伍、誤、物)為仄聲。本書一依傳統(tǒng),四聲系指平、上、去、入老四聲。這是特別需要強調的。
因為平聲大約是不升不降一個平調,比較拖長的音。仄聲大約是有升有降,比較短促的音,句與句平仄對立,句子內平仄相間,就產生了抑揚頓挫的效果。如白居易的《錢塘湖①春行》:
孤山②寺北賈亭西,水面初平云腳低。
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平。
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
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
亂花漸欲迷人眼,淺草方能沒馬蹄。
仄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
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①。
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平平。
這是一首紀游詩,詩題“春行”,全詩處處洋溢著初春的氣息,透露著詩人對春天到來、萬物復蘇的欣喜之情。首句用兩個地名點出了詩人的方位,有山有亭,景色可想而知,意境也油然而生。第二句寫湖水白云,白描手法,寫早春時節(jié)的景象。頷聯(lián)與頸聯(lián),一句一景,各不相同,描繪生動從容。“早鶯”“新燕”突出了早春的時令,其實黃鶯未必是在搶占溫暖的樹枝,所謂“爭”,是作者的揣想,這樣寫來詩句頓時就活潑了起來!皝y花漸欲迷人眼”,妙在“漸欲”二字,欲迷而未迷,就多了幾分周折,多了幾分情調!皽\草方能沒馬蹄”,突然間發(fā)現原野竟生出了淺草,而且剛剛舒適地沒過馬蹄,令人感到新奇。兩句依然不離早春時令。詩的尾聯(lián)節(jié)奏更加舒緩,兩句一景。如果你把這兩句詩有節(jié)奏地緩緩讀出,想象著面前有不知情的聽眾,你就會感覺到它的奇妙:“最愛—湖東—行—不足”,以整整一句吊起聽眾的胃口:我最喜歡的、在西湖東邊的、來來回回總是看不夠的,是什么呢?然后,“綠楊—陰里”既作為修飾、渲染其美,又繼續(xù)吊著聽眾的胃口:綠楊陰里有什么呢?直到最后三個字,“白沙堤”,才終于道出了答案。至此,這首詩的趣味和妙處才凸現出來。
這首詩格律整齊,第三句第三字“早”、第四句第三字“新”同時調整,使得三四句仍保持平仄完全相對。第五句第一字“亂”在可平可仄的范圍內。第八句第一字“綠”與第三字“陰”調整,形成“仄平平仄仄平平”的句式,也是詩人們經常使用的。
平仄問題應用格律詩寫作上,必須正確理解“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
這是格律詩的五字句和七字句聲律略可變動的規(guī)定。如果是七言,即所謂“一三五不論,二四六分明”。如果是五言,則是“一三不論,二四分明”。所謂“一三五不論”,就是指句子中的單數字的平仄安排可以靈活掌握;而“二四六分明”,就是強調句中的雙數字必須嚴格遵守格律,不能改變。如南宋林升《題臨安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