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能帶給讀者美的情景、美的享受、美的追求;散文能陶冶情操,能啟人哲思,發(fā)人深省;散文能撫慰受傷的心靈,給人溫暖和愛……常品味散文,自然能在潛移默化中受到啟迪、獲得升華。
盛文林編著的《最經(jīng)典的外國散文》所選作品精練優(yōu)美,樸素自然,情感濃郁,有的長于抒情,也有的側(cè)重于敘事。我們希望《最經(jīng)典的外國散文》的這些作品可以拓寬讀者的視野,豐富讀者的知識,讓讀者更好地品味外國散文的風格和魅力,汲取更多有益的精神食糧。
西方文學的東傳,始自于晚清時期,尤以西方文學作品的譯介最重要,包括林紓、包天笑、周瘦鵑、曾樸等人翻譯了大量的西方名著,其中林紓的影響最大。他所翻譯的《茶花女》、《堂吉訶德傳》、莎士比亞故事等等,在晚清擁有大量的讀者,對于中國文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巨大的影響。
進入二十世紀以來,中國開始更加廣泛地吸納異域文化,許多外國散文名家日漸為國人所熟識和喜愛,外國散文的寫作深刻影響了中國現(xiàn)代散文乃至現(xiàn)代文學的生成與發(fā)展。外國散文,浩如煙海。名家群星璀璨,佳制異彩紛呈:或飽含哲思,深沉雋永;或清新質(zhì)樸,恍若天籟;或激情如熾,詩意縱橫;或嬉笑怒罵,酣暢淋漓。
優(yōu)秀的散文作品,總是能激發(fā)讀者豐富的聯(lián)想。閱讀則像蛋的孵化,想象力一旦破殼而出,就會沖天而去,不知所終。同樣的道理,一個好的散文選本,也會給讀者的聯(lián)想,增添比較的樂趣。相信本書的讀者都會享受到各自的閱讀樂趣。
世界各國文化的發(fā)展不會是平衡的。一個國家的散文總是會展現(xiàn)出它獨特的文化品格。法國散文的漫不經(jīng)心,從容浪漫的氣息氤氳著智慧,在嚴肅的話題中探出調(diào)皮的味道,常使作者聯(lián)想起某些中國的古典散文。日本民族在與外來強勢文化的融合與排拒中,形成和保有自己的文化,執(zhí)著的底色,極致的境界,暖昧的情調(diào),在日本散文中展示得充分而自然……
為集中展示外國散文名家的創(chuàng)作風采,我們邀請部分學者、譯家,精心遴選世界各國的名家佳作,薈集成了這本《最經(jīng)典的外國散文》,我們以歷史上確認的,具有歷時性和普適性影響的著名作品為人選的標準,這些作品曾經(jīng)滋養(yǎng)哺育了一代又一代的人,可以說是全人類各民族人文文化的結(jié)晶和集中體現(xiàn)。
本書取材廣博,選文典型。如能認真閱讀和深入思考,定能讓古人的哲思睿智滋潤你的心靈,讓你看透人生的迷霧,使自己在今后的生活中變得洞察世事,人情練達,從而走向更加成功和燦爛的輝煌明天。
在編撰過程中,由于受資料和學識所限的緣故,書中肯定會有失當和不足之處,歡迎廣大讀者提出建議和批評,以便將來再版時采納和改正。
而且,收藏這樣的書,也不能給人帶來什么不同凡響之感。說來也怪,由于這些作品本身如此膾炙人口,它們的外表如何并不能使書主感到高興,也不能讓他的占有欲得到什么額外的滿足。我以為,湯姆遜的《四季》一書,樣子以稍微破損、略帶卷邊兒為佳。對于一個真正愛讀書的人來說,只要他沒有因為愛潔成癖而把老交情拋在腦后,當他從“流通圖書館”借來一部舊的《湯姆·瓊斯》或是《威克菲牧師傳》的時候,那污損的書頁、殘破的封皮以及書上(除了俄羅斯皮以外)的氣味,該是多么富有吸引力呀!它們表明了成百上千讀者的拇指曾經(jīng)帶著喜悅的心情翻弄過這些書頁,表明了這本書曾經(jīng)給某個孤獨的縫衣女工帶來快樂。這位縫衣女工,女帽工或者女裝裁縫,在干了長長的一天針線活之后,到了深夜,為了把自己的一肚子哀愁暫時浸入忘川之水,好不容易擠出個把鐘頭的睡眠時間,一個字一個字拼讀出這本書里的迷人的故事。在這種情況之下,誰還去苛求這些書頁是否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呢?難道我們還會希望書的外表更為完美無缺嗎?
從某些方面說,愈是好書,對于裝訂的要求就愈低。像費爾丁、斯摩萊特,斯泰思以及這一類作家的書,似乎是版藏宇宙之內(nèi),不斷重印,源源不絕。因此,我們對于它們個體的消滅也就毫不可惜,因為我們知道這些書的印本是綿綿不斷的。然而,當某一本書既是善本,又是珍本,僅存的一本就代表一類書,一旦這一孤本不存——天上火種何處覓,再使人間見光明?例如,紐卡塞公爵夫人寫的《紐卡塞公爵傳》就是這么一本書。為把這顆文學明珠加以妥善保存,使用再貴重的寶盒、再堅固的鐵箱都不算過分。
不僅這一類的珍本書,眼見得重版再印渺渺無期,就是菲利浦·錫德尼、泰勒主教、作為散文家的彌爾頓以及傅萊這些作家,盡管他們的著作的印本已經(jīng)流行各地,成為街談巷議之資,然而由于這些作品本身始終未能(也永遠不會)成為全民族喜聞樂見之文,雅俗共賞之書,因此,對于這些書的舊版,最好還是用結(jié)實、貴重的封套好好保存起來。我并無意搜求第一版的莎士比亞對開本。我倒寧愿要羅武和湯生的通行本。這種版本沒有注釋,插畫雖有但拙劣之極,僅足以起那么一點兒圖解、說明原文的作用而已。然而,正因為如此,它們卻遠遠勝過其它莎士比亞版本的豪華插圖,原因是那些版畫太不自量,竟然妄想與原文爭個高下。在對于莎劇的感情上,我和我的同胞們心心相印,所以我最愛看的乃是那種萬人傳閱,眾手捧讀的版本。對于鮑門和弗來徹卻恰恰相反——不是對開本,我就讀不下去,八開本看著都覺得難受,因為我對它們?nèi)狈Ω星。如果這兩位作家像那位詩人那樣受到萬口傳誦,我自然讀讀通行本也就心滿意足,而不必仰仗舊版了。有人把《憂郁的剖析》一書加以翻印,真不知是何居心。難道有必要把那位怪老頭的尸骨重新刨出來,裹上時髦的壽衣,擺出來示眾,讓現(xiàn)代人對他評頭論足嗎?莫非真有什么不識時務(wù)的書店老板想讓伯爾頓變成家喻戶曉的紅人嗎?馬隆干的蠢事也不能比這個再糟糕了——那個卑鄙小人買通了斯特拉福教堂的職員,得到許可把莎翁的彩繪雕像刷成一色粉白,然而,雕像的原貌盡管粗糙,卻甚逼真,就連面頰、眼睛、須眉、生平服裝的顏色也都一一描畫出來,雖不能說十全十美,總算把詩人身上這些細部給我們提供一個唯一可靠的見證。但是,這一切都被他們用一層白粉統(tǒng)統(tǒng)覆蓋了。我發(fā)誓,如果我那時候恰好是沃里克郡的治安法官,我定要將那個注釋家和那個教堂職員雙雙砸上木枷,把他們當做一對無事生非、褻瀆圣物的歹徒加以治罪。
我眼前似乎看見他們正在現(xiàn)場作案——這兩個自作聰明的盜墓罪犯。
我有個感覺,直說出來,不知是否會被人認為怪誕?我國有些詩人的名字,在我們(至少在我)耳朵里聽起來要比彌爾頓或莎士比亞更為親切有味,那原因大概是后面這兩位的名字在日常談話中翻來覆去說得太多,有點俗濫了。我覺得,最親切的名字,提起來就口角生香的,乃是馬洛、德雷頓、霍桑登的德拉蒙和考萊。
這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讀書的時間和地點。譬如說,開飯前還有五六分鐘,為了打發(fā)時間,誰還能耐心拿起一部《仙后》或者安德魯斯主教的布道文來讀呢?
開卷讀彌爾頓的詩歌之前,最好能有人為你演奏一曲莊嚴的宗教樂章。不過,彌爾頓自會帶來他自己的音樂。對此你要摒除雜念,洗耳恭聽。
嚴冬之夜,萬籟俱寂,溫文爾雅的莎士比亞不拘形跡地走進來了。在這種季節(jié),自然要讀《暴風雨》或者他自己講的《冬天的故事》。
對這兩位詩人的作品,當然忍不住要朗讀——獨自吟哦或(湊巧的話)讀給某一知己均可。聽者超過二人——就成了開朗誦會了。
為了一時一事而趕寫出來,只能使人維持短暫興趣的書,很快地瀏覽一下即可,不宜朗讀。時新小說,即便是佳作,每聽有人朗讀,我總覺討厭之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