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巴杜格,美國新銳作家,《紐約時報》暢銷書作者,與超級暢銷書《分歧者》《決戰(zhàn)王妃》的作者維羅妮卡·羅斯同屬新葉經(jīng)紀公司。她出生于耶路撒冷,成長于洛杉磯,畢業(yè)于耶魯大學(xué),曾從事廣告、新聞、好萊塢特效化妝等工作。她喜歡奇幻作品,喜歡古地圖,現(xiàn)居住于好萊塢,從事寫作。其處女作“格里莎三部曲”充滿精彩豐富的奇幻景色、引人入勝的魔幻架構(gòu)和浪漫的神話色彩,一經(jīng)出版,即空降《紐約時報》排行榜,同時稱霸《今日美國》《洛杉磯時報》以及美國書商協(xié)會IndieBound等暢銷榜,各大媒體好評如潮,同時也是好萊塢著名制片人戴維?海曼(David Heyman)繼成功打造哈利?波特系列電影后,唯一再度簽下電影版權(quán)的青少年小說!
席卷全球20多個國家,《衛(wèi)報》《出版人周刊》《今日美國》《洛杉磯時報》好評如潮!危機四伏,善惡難辨,不知道能相信誰,不知道局勢何時會反轉(zhuǎn)……(夢工廠全力打造的下一部《哈利·波特》!美國新銳作家李·巴杜格驚世之作,稱霸《紐約時報》暢銷榜!)
一開始,感覺像飄進了一團濃煙之中,不過沒有熱度和煙味。同時,聲音也好像消失了,世界仿佛變得靜止不動。我們前面的沙艇滑入黑暗中,在我的視野中漸漸消失,一個接著一個。我知道我不能再看見我們那艘沙艇的前端了,接著我連自己放在欄桿上的手也看不見了。我回頭看,有生命的世界已經(jīng)消失不見。黑暗籠罩著我們,純粹的黑色,沒有重量,絕對地。我們在黑幕中了。
就像站在世界盡頭一樣,我緊緊握住欄桿,感覺木頭好像深深壓進我的手里,心中很慶幸它非常牢固。我將注意力集中在欄桿,以及我靴子里腳趾用力踩在甲板的感覺上。在我的左邊,我甚至可以聽見阿列克謝的呼吸聲。
我試著去想那些帶著來復(fù)槍的士兵,還有那些藍袍的格里莎火焰召喚者。理想的話,我們可以安靜地穿過黑幕,不被發(fā)現(xiàn)、不需放槍、不用召喚火焰。但他們的存在仍然令我感到寬慰。我不知道我們走了多久,沙艇一直向前走著,唯一的聲音是船體與沙子間的輕微摩擦聲。我們不會有事的,我對自己說。我們不會有事的。這時我感覺到阿列克謝的手胡亂摸索著,終于他抓住了我的手腕。
“聽!”他輕聲說,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沙啞。有一會兒我能聽到的只有他不規(guī)律的呼吸聲,還有沙艇發(fā)出的沒有變化的窸窸窣窣聲。接著,黑暗中的某個角落傳來了另一個聲音,微弱但持續(xù)不斷:有節(jié)奏的拍打翅膀的聲音。
我一手抓住阿列克謝的胳膊,另一只手緊緊握住了刀柄,我心臟狂跳,眼睛拼命想在黑暗中看到點兒什么。我聽到槍上膛的聲音,還有搭箭上弓的聲音。有人輕聲說:“做好準備!蔽覀兊却S著它們的接近,我們聽到翅膀與空氣相擊的聲音越來越響,就好像一支軍隊迎面走來時的隆隆鼓點。它們盤旋得越來越靠近,我想我甚至可以感覺到它們攪動起來的風(fēng),擊到我臉頰上。
“放!”命令一出,燧石敲擊劈里啪啦的聲音隨之而來,同時格里莎的火焰也從各個沙艇上發(fā)射出來,層層炸開,嘶嘶作響。
我瞇起眼睛注視著那突如其來的亮光,等著我的眼睛適應(yīng)過來。在火光中,我看到了它們。渦克拉本該以小群體行動,但現(xiàn)在它們……不是幾十個,而是上百個!它們正繞著沙艇在空中盤旋、猛撲。它們比我在任何書里見到的任何東西、任何我想象過的怪物都更加駭人。這時槍聲四起,箭如雨下,渦克拉凄厲的叫聲劃破長空,異?植。
它們俯沖下來了。我聽到一聲凄厲的呼叫,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一個士兵被渦克拉抓起來,帶到空中。這個士兵雙足亂蹬,拼命掙扎著。阿列克謝和我縮成一團,貼著欄桿,彎腰屈膝地蹲著,手中緊緊握住我們不堪一擊的佩刀,嘴里含糊地念著我們的祈禱文。這時,整個世界都被噩夢吞噬了。在我們周圍,有人在呼喊,有人在嚎叫。盡管如此,士兵們在搏斗中也無法抽身,因為對手是巨大而猙獰的、長著翅膀的怪獸。同時,金色的格里莎火焰一陣陣發(fā)出,讓黑幕那不正常的黑暗變得斷斷續(xù)續(xù)。
接著,一聲哭喊撕裂了我身邊的空氣。阿列克謝的手臂被從我這里拉走了,我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借著一束火光,我看到他一只手緊緊抓著欄桿,我也看到他張大嘴巴,瞪圓了的眼睛里滿是恐懼。而那個怪物正用它閃著光的灰白臂膀抓住阿列克謝,翅膀在空中扇動,將他拉離地面,它粗壯的爪子深深扎進了他的背,爪上已經(jīng)沾滿了他的鮮血。阿列克謝的手指在欄桿上滑動。我沖過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堅持!”我喊道。
火光消失了。在黑暗中,我感到阿列克謝的手指正與我的手指慢慢分離。
“阿列克謝!”我大叫。
渦克拉將他帶入了黑暗,他的尖叫聲漸漸淹沒在打斗的聲音中。又一束火焰照亮了天空,他已經(jīng)不見了。
“阿列克謝!”我伏在欄桿上,痛苦地呼喊,“阿列克謝!”
我得到的回應(yīng)是一陣翅膀扇出的勁風(fēng),另一只渦克拉向我俯沖了過來。我忙向后一躍,差一點就被它抓住,我顫抖的雙手握著小刀擋在身前。那只渦克拉向前沖過來,它渾濁的眼睛里映出火光,張開的巨口里是一排排尖利、扭曲的黑色牙齒。我用余光看到了一把閃粉,同時聽到了一聲槍響,然后那只渦克拉跌了下來,鳴叫著,聲音中充滿憤怒和痛苦。
“別愣著!”是瑪爾,他手里拿著來復(fù)槍,臉上是橫七豎八的血跡。他抓著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了他身后。
那只渦克拉還在繼續(xù)進攻,它用爪子在甲板上行走,一只翅膀以一個扭曲的角度垂下來,敔栐噲D借著火光重新裝彈,但渦克拉來得太快了。它沖向我們,爪子猛地一抓,抓破了瑪爾的前胸,他痛苦地叫了起來。
我抓住渦克拉受傷的那只翅膀,把我的小刀深深扎入了它雙肩之間的位置。我碰到了它的肌肉,感覺有些黏滑。它發(fā)出刺耳的鳴叫,從我手中掙脫出來,我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它狂怒地向我沖來,巨大的下頜一張一合。
又一聲槍響。那只渦克拉一個踉蹌,倒了下去,變成了奇形怪狀的東西,黑色的血液從它嘴里涌了出來。借著微弱的光,我看到瑪爾在慢慢放下他的來復(fù)槍。他被扯壞了的上衣被血液染成了深色。他身子一晃,跪倒在地,來復(fù)槍也從他手里滑落,接著他癱倒在了甲板上。
“瑪爾!”我立刻跑到他身邊,雙手按住他的胸口,不顧一切地幫他止血。
“瑪爾!”我嗚咽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空氣中充滿了鮮血和火藥的味道。四面八方,我都能聽到來復(fù)槍開火的聲音,人們的哭泣聲……還有什么東西正在飽餐一頓的可憎的聲音。格里莎的火焰越來越弱,間隔越來越長,最糟的是,我發(fā)現(xiàn)沙艇早已不動了。完了,我絕望地想。我彎腰靠近瑪爾,繼續(xù)按住他的傷口。
他呼吸得有些費力!八鼈儊砹恕!彼⒅f。
我抬起頭來,在格里莎火焰那微弱的、漸漸黯淡的光里,兩只渦克拉正向我們俯沖過來。
我抱住瑪爾,用身體護住他。我知道這沒什么用,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我聞到了渦克拉身上的腐臭味,感覺到了它們翅膀扇出的勁風(fē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