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征服劉邦,后征服天下,無冕女皇呂后權(quán)傾天下。她把玩天下人,還是她為天下人的玩偶?她將政治、歷史、臣民玩弄于股掌之間,還是她被旁人玩了個徹頭徹尾?她成就了劉邦和西漢王朝,還是給夫家臉上抹了黑?細究起來,竟有些撲朔迷離。
按輩分算起來,呂雉是縣令的晚輩,不過當時儒家思想還沒有一統(tǒng)江湖,縣令也沒有把這一點放在心上。只要人好,其他都不用計較?h令樂滋滋地想,看到呂雉端莊得體的模樣,他的眼前不禁展開了一幅溫馨甜蜜的家居圖。
無論在哪個朝代,只要一個男人真正看上一個女人,那熱情程度都可以把冰冷的長白山融化?h令對縣里的衙役們反復強調(diào),要為民解憂,為民服務,尤其是對那些遷入的新移民,更應該從多個方面予以關(guān)照,確保他們盡快融入第二故鄉(xiāng)。在縣令的三令五申下,購買田地、屋舍、家當,置辦新家簡直成了衙役們的第二職業(yè)。附近鄉(xiāng)紳見縣令恨不得在呂家扎根,想著這呂家肯定是一門好關(guān)系戶。有些權(quán)勢的人深深懂得人脈關(guān)系的重要性,紛紛要求上呂家拜訪。
呂公看沛縣人如此熱情,也很高興,他公開宣布:三天以后,就在家里舉行盛大的宴會,答謝沛縣父老的深情厚誼。呂公這時候還不知道縣令的狼子野心,他雖然見過不少刁皮無賴,可怎么也沒想到多年的至交好友會看上自己的寶貝疙瘩。他只是奇怪,老友一向處事有度,這一次怎么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
謎底馬上就會揭曉,因為愛情的力量無所不能。什么輩分,什么老友,在這里都成了容易飄逝的云朵。都說“朋友妻,不可欺”,可沒有說“朋友女,不可欺”。縣令大人已經(jīng)扛不住自己的相思之苦。他拋棄矜持,親自上門,向呂公通報了個人的感情問題。他說呂雉大方,他說呂雉漂亮,他說呂雉就是自己的夢中情人。
呂公的下巴就差零點零幾厘米落地,都說人心隔肚皮,這已經(jīng)隔到銀河系以外了?粗糜涯腔ò椎念^發(fā),肥胖的肚子,滿臉的褶子,呂公努力保持胃部的平衡。呂公明白,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不能急赤白臉地給人拒絕了。他畢竟是個老江湖,不過低頭想了一會,就心生一計,雙眼看著縣令,真誠地說:“小女才疏貌陋,能有如此榮幸,實在是莫大福分。但是造化弄人,老弟上門之前,小女已經(jīng)許配給人家了!
呂雉來到沛縣,本是未出嫁的打扮,縣令看他們過來沒幾天,興沖沖跑來,以為捷足先登,誰知道還是慢了半步,心里別提有多沮喪。他想問情敵是誰,又舍不下那張老臉。真是既懷疑又惱怒,還不好發(fā)作,只好灰溜溜離開。晚上睡覺,呂公跟老婆聊起這件事。呂婆氣得發(fā)抖,在她眼里,縣令家境好,年齡大會疼人,真是打著燈籠找不到的好女婿,老頭拒絕這門親事是可怕的犯罪行為。老頭還騙縣令說女兒已經(jīng)許配給別人了,這許配的人在哪里呢?這以后,呂雉已經(jīng)許配給人的名聲傳出去了,哪里還會有人來相親?
呂公只想著拒絕縣令的求婚,卻沒有想到自己的托詞會造成惡劣的后果,被老婆說了半天,心里別提有多后悔。老兩口躺在床上,一會擔心女兒嫁不掉,一會擔心惹惱了縣令,整個晚上都在唉聲嘆氣,根本沒有心思籌劃明天的宴席。
女婿啊,你在哪里?如果老兩口可以作詩,那么他們肯定能跟柯巖媲美,可惜老兩口只會傻傻等待。但是,人生是條奇怪的道路,在你認為是絕境的時候轉(zhuǎn)個彎,前面也許會有美麗的風景。就在呂家老兩口憂心如焚的時候,沒有想到日思夜想的女婿自動送上門了。
第二天,呂家大宴沛縣的父老鄉(xiāng)親,那真是人山人海,車水馬龍,鑼鼓喧天的熱鬧。客人笑語喧嘩的聲音,夾雜著美味佳肴的香味,一直飄到很遠。附近的大姑娘、小媳婦也不洗衣掃地了,都故意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涌到呂家大門口,圍觀從四面八方過來的客人。小媳婦們還淡定一點,那些膽大的姑娘們雖然不能參加晚宴,可知道機會屬于那些善于把握的人,她們瞅著年輕英俊的賓客猛力放電,來這參加宴會的非富即貴,可都是沛縣的名流,一旦放電成功,可是有享受不盡的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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