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寫的小說是超凡脫俗的。如今中短篇小說集要出版了,我才去回頭看自己這十幾、二十幾年前寫的東西,不看不知道,原來自己以前寫的東西竟如此拙劣,甚至有那么一些短篇更是讓我羞愧難當?shù)弥苯铀旱袅,真真地把自己羞臊得不行。既然被魯迅文學院和作家出版社選為出版書目,也不能不挑幾篇出來,挑來揀去終選出這么幾篇。其中《九妮》發(fā)表在2000年12期《民族文學》,屬于這些中短篇小說中發(fā)表級別最高的,所以就用這篇作為首篇與整部小說集的書名。2000年的時候,也是我對創(chuàng)作最沮喪,也最懷疑自己是不是適合寫作的時候。在這之前的1996年,我僅僅通過一名編輯的推薦,在省級文學期刊上發(fā)表了一個短篇小說。之后的幾年,我一直就寫不出能達到發(fā)表水平的小說來。我也自費出去參加過一些筆會、改稿會,期望認識一些名家,希望得到名家的指點。然而,每次帶著希望出去又都帶著失望回來,那些所謂的名家不過是為了一些出場費與大家合影、簽名。沒人真正地指導你怎么寫作,回家后還是要自己盲人摸象般地去估摸、探索,還是需要自己慢慢地積累、沉淀,多寫多練。
好像是在2000年的九、十月份,我又帶著希望去北京參加一個某大型期刊的改稿會,兩三千塊錢花出去,又是一樣地一無所獲,只不過看了幾個一點也沒興趣看的景點,剛剛到家還沒卸下簡陋的失望的行囊,我鄰居一名經(jīng)常去清真寺禮拜的鄉(xiāng)佬看到我,說有我一封信寄到清真寺里了,讓去拿一下。我隨口問了句,信封里的信是厚的還是薄的?如果是厚的,我想那不過又是一封退稿信,我就不去拿了。但,那鄉(xiāng)佬說信件很薄。我驚奇起來,急忙問,是哪里寄來的?鄉(xiāng)佬說,好像是北京什么地方。我再也不顧得問下去了,就跑向清真寺急急地去找那封信。果然,信件是《民族文學》時任副主編葉梅寄來的,上邊有葉主編手寫的短短幾句話:您的大作《九妮》已通過三審,將于近期刊發(fā),望勿另投他刊,并期待您精彩的下一部。當時激動的心情,我至今也忘不了,我不認識《民族文學》的任何編輯,也沒有通過任何人的引薦,只是用了一封平常的掛號信,我的作品就收到了用稿通知,并且是國家級的文學期刊。短暫的等待之后,《九妮》在《民族文學》2000年12月份那一期的頭版頭條發(fā)了出來。
從那以后,我對寫作開始自信起來,認為自己摸索到的寫作路子是對的,也不那么焦躁著急于求成了。我開始寫我心中的人物與故事,開始打磨自己的語言風格,開始把自己的所思與所悟慢慢地寫出來。我也許永遠成不了真正的大作家,但,只要能把我心我思表達出來,而且,這些表達會越來越多,也會越來越深刻,這就是我所希望的人生。還有很多鮮活的人物與精彩的故事在等著我述說,我的寫作路還很長。不說了,我得去寫作了……
李超杰,回族,1973年生,中國少數(shù)民族作家學會會員,安徽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1999年參加工作,2001年5月起任碭山縣文聯(lián)辦公室主任至今,主攻小說創(chuàng)作。
1996年開始在省級以上文學期刊發(fā)表小說作品,先后在《清明》《大時代文學》《民族文學》《安徽文學》《海外文摘》發(fā)表中、短篇小說《蠻大爺》《胡二馬月》《九妮》《拘留》《酸葡萄 甜葡萄》《囡囡的小鳥》《記憶中的槐樹林》等;2008年在《安徽文學》發(fā)表長篇小說《驚天綁架案》。2014年在《海外文摘》發(fā)表長篇小說《月牙堤 月牙河》。2017年長篇小說《你上東來 我上西》入選中國作協(xié)少數(shù)民族文學發(fā)展工程出版扶持項目。多年來,在省級以上文學期刊上共發(fā)表小說作品60余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