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是中國獨特的藝術(shù)形式,碑帖汗牛充棟,從何入手?如何上手?怎么從書法史的整體視野來欣賞風格多樣的書法?這是學習者要面臨的問題。
了如指掌書法帖*輯法相莊嚴楷書帖精選歷史上6位楷書大家的10種碑帖,共計8冊。這些碑帖以適宜上手為基礎(chǔ),兼顧書法史上帖學的重要書風;范字如有缺損、風化,修舊如舊,做成無缺字本碑帖,以便讀者通曉碑帖的文化背景;單字放大到日常書寫大小,便于臨摹示范;為碑帖中的每個范字建立索引,便于學習者或書法老師制訂個性化的學習計劃。了如指掌書法帖雖不是教材,卻勝似教材。它把字帖功用、碑帖風范與工具書的索引做了完美結(jié)合。
本書選用唐代著名書法家顏真卿(709784)晚年代表作《顏勤禮碑》,全文共
1636個字,寫于公元779年,時年顏真卿71歲。顏真卿是楷書四大家之一,其傳世作品,一碑一風格,一帖一風氣,鮮有完全一致的,可以說是書法創(chuàng)新的*代表。顏勤禮是顏真卿的曾祖父,此碑乃為先人立碑,故在其雄強莊嚴、雍容大方、巧拙相生的成熟風格基礎(chǔ)上又見法度與規(guī)矩,故為后世學楷的典范。
六大特色,不是教材勝似教材。
大范字: 所有范字放大至65mm65mm,比大多數(shù)八開本碑帖范字大,接近日常書寫。
便攜式:鎖線露脊裝便于翻閱、臨習,開本適中,比A4紙短17mm,可無障礙放入書包。
無缺字:本書根據(jù)碑帖文章收錄范字,如原碑帖有殘缺字,能修復則修復;如不能修復便從同一碑帖擇優(yōu)選擇重復字;如無重復字可用,則用碑帖偏旁部件造字。
既是碑帖: 本書收錄《顏勤禮碑》所有范字共計1636個,并按原碑帖字序排列,單字放大后加米字格。
又是字典: 為《顏勤禮碑》每個范字建立索引,按《現(xiàn)代漢語詞典》音序排列。
勝似教材: 學習者或書法老師借助本書索引功能和放大范字布置學習內(nèi)容、制
訂臨寫計劃,比一般教材更好用。
寫字是中國人的文化鄉(xiāng)愁
趙安悱
書法簡單地說就是把字寫好,但世界各國、各地區(qū)都有自己的語言系統(tǒng),也要寫字,卻只有中國人在寫字上花那么多精力,中華民族也是唯一把寫字當成文化核心來對待的民族。這是為什么呢?
一是漢字是中國文化的最大特點,全世界沒有哪個民族有文字,日本人說日文是假名,不是真文。假名和韓文類似,是一種語言的拼讀方式,韓文講訓民正音,地位跟我們漢字的拼音一樣。英文、法文、德文等西語也都是拼音系統(tǒng)。按中國的文化系統(tǒng)來說,這些外文相當于我們的漢語拼音或注音符號。
我們都知道漢語拼音并不是真正的文字,只是漢字的讀音系統(tǒng)。西方一直想創(chuàng)建文字系統(tǒng),比如笛卡兒、德里達都做過努力,但就是創(chuàng)建不出來,直至目前也只有語言學體系,而沒有文字學體系。
中國人講文字學,源遠流長,龔鵬程先生在《獨有真文開世界》一文中說:中國非拼音文字,這是大家都知道的特點。其次,是我國文字創(chuàng)造極早。在《荀子》《韓非》《呂氏春秋》等書中都說是倉頡所造,而倉頡是黃帝時的史官。后來的典籍更把倉頡稱為史皇,如《淮南子》;也有人以倉頡為古帝王,如《春秋元命苞》之類緯書。以現(xiàn)今考古資料來看,屬仰韶文化前期的半坡遺址、臨潼姜寨遺址,或大汶口文化都有不少陶文。若以此為漢字出現(xiàn)之征,則其時間大約在公元前三千至四千年間,恰與倉頡作字的傳說時間相符。縱或不然,河南偃師二里頭文化所發(fā)現(xiàn)刻契,年代也在距今四千年左右。漢字之創(chuàng)制及系統(tǒng)化時間至遲不會晚于這個年代了。
中國古代沒有現(xiàn)代的錄音設(shè)備,沒法大面積普及官話(普通話),各地方言不同,在方言無法互通的情況下只能依靠寫字溝通,只要看文字大家都懂,并不妨礙各自用不同的土話、方言去讀同一個文本。這是漢字的魅力,也是書法作為漢字書面溝通的實際需求,亦是中國傳統(tǒng)教育教人六藝,其中有書的重要原因。
二是書法是中國最重要的一門藝術(shù)。我們看劉熙載的《藝概》就知道,藝概者,藝術(shù)概論也!端嚫拧防镏徽勎淖炙囆g(shù),不談聲音、舞蹈、戲曲、建筑等藝術(shù)形式。在中國,這些和書法、文字藝術(shù)相比,層次低很多,屬于工匠層次。而書法是上通于天、通之鬼神的東西,是人與天地、鬼神相連接的通道。
書法作為如此重要的文化,它的美學觀念必然對其他藝術(shù)產(chǎn)生影響。比如中國書論的形成要早于文論,并對文論產(chǎn)生影響。劉勰在《文心雕龍定勢》篇中談勢,并把勢與體聯(lián)系起來,其觀念或從書論中來,早在東漢時期,崔瑗就寫過《草書勢》(見龔鵬程先生《書法與文學的關(guān)系》)。勢是什么我們暫且不表,就書論及其美學觀念帶來的影響力可見一斑。
書論歷史久遠,觀念復雜,且書法非操練不得其門,它的話術(shù)、語境普通人聽來如墜云霧,更別說筆法相傳的神秘性了。
據(jù)西晉虞喜《志林》載:鐘繇得知韋誕有蔡邕筆法秘訣,求之不得,牽腸掛肚以至茶飯不思,昏厥過去,幸得曹操派醫(yī)搶救,撿回一命。后韋誕故,鐘繇掘墓得筆訣,終成大家。
這當然是小說家言,實際上韋誕比鐘繇還多活了二十余年,何來掘墓一說。
史書最早記載得筆法者為蔡邕,傳說其法為神授。蔡邕得筆法后傳門生崔璦與女兒蔡文姬,文姬傳鐘繇,鐘繇傳衛(wèi)夫人,衛(wèi)夫人傳王羲之,羲之傳兒子獻之,獻之傳外甥羊欣,羊欣傳宗人王僧虔,僧虔傳蕭子云,子云再傳羲之后人智永和尚,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傳來傳去,不是門生至交就是族人相授。
書法的傳承,史料多,傳說更多,但其從文人之雅事,到如今被當成視覺藝術(shù)在大學里開班授課,其內(nèi)在的文化核心已經(jīng)發(fā)生巨大的變化。因書寫工具的陌生,文化核心的疏離,社會上出現(xiàn)一些光怪陸離的書法事件也就不足為奇了。其本質(zhì)是書法作為藝術(shù)作品要被人欣賞,就像小說寫出來要被人閱讀一樣,一個自小有閱讀體驗、文學素養(yǎng)的讀者和一位沒有閱讀經(jīng)驗的讀者,對同一篇小說的判斷肯定是不同的。從這個意義上講,編一套讓人容易上手的碑帖,既可作為臨習的范例,又能作為書法欣賞的范本,就尤為重要了。
其實,書店充斥著各種版本的字帖、碑帖,當代科技的發(fā)展,印刷術(shù)的進步,讓我們比古代任何一位大書法家見到的碑帖都要多。我們需不需要再做一套碑帖?如果僅僅是印刷技術(shù)改進,重復翻印古代碑帖的意義又在何處?我們又如何做到讓人容易上手?
學習任何事物,都宜從整體入手。我們從書法傳統(tǒng)和適合上手臨寫兩個角度,根據(jù)篆、隸、草、楷、行五種字體各選八組碑帖或八位書家作為學習書法觀念、美學的基礎(chǔ)。這樣的范圍是最低限的要求,可以打通文字演變、字體風格、藝術(shù)流派,不致被人錯誤地引導。
具體來說,我們并不打算去重復翻印碑帖,而是把每本要學習的碑帖做成一個有體系的基礎(chǔ)字庫,有雜駁之處修之,復原其筆意,再按碑帖原序排列書中,集成碑帖的無缺字本,方便使用者閱讀文本。每個范字放大至日常書寫一般大小,比很多八開的傳統(tǒng)碑帖范字還大,更便于臨摹。
從書法史的整體觀念入手選擇碑帖、修舊如舊的補缺做成無缺字本字帖、單字放大到日常書寫大小,做到這三點也僅是把碑帖編得更系統(tǒng)、更細致、更利于臨習,但這并不是這套碑帖追求的根本。它還有兩個問題要解決和一個原則要堅守。
一是如何把一本碑帖做得方便使用。編者為每本碑帖做了一個強大的索引系統(tǒng),這個索引根據(jù)《現(xiàn)代漢語詞典》的拼音排序整理(多音字以常用音為準,如都為常用音,以音序排前的為準),可以像使用字典一般快速查閱所需范字,并能找到這個范字在碑帖中書寫過幾次,以及它們是如何變化的。這樣就把碑帖工具化了,讓使用者用極短的時間對碑帖范字了如指掌,為創(chuàng)作作品和臨寫訓練提供便利。
二是如何通過一本碑帖同時進行毛筆字與硬筆字的訓練,而不是讓這兩者脫節(jié),導致學歸學、用歸用。這樣就把碑帖的學習日用化了。做法是除了放大彩色范字外,還做了一套與日常硬筆書寫大小一致的硬筆字庫,通過硬筆的描寫、臨習訓練熟悉結(jié)構(gòu),與毛筆訓練共修。
除了上述五點,這套碑帖還有一個原則,即使編者勞苦用心,花了這么些力氣,但還是要把碑帖的原貌呈現(xiàn)出來,以便使用者學習這本碑帖的整體章法與風范。故而仍要有原碑帖影印精選的章節(jié),供使用者讀帖之用。
這套書的楷書系列名叫法相莊嚴楷書帖,雖不是教材,卻勝似教材。它把字帖的功用、碑帖的風范與工具書的強索引做了完美結(jié)合。它讓割裂的日常硬筆書寫與毛筆書法訓練協(xié)調(diào)同步,便于使用者學以致用,知行合一。
基于這些特征,這套書能配套所有與之相關(guān)的書法教材與教學體系,亦能引導使用者親近傳統(tǒng)書法。當中國人碎碎念念要好好練字時,書法便是刻在中國人骨子里的鄉(xiāng)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