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第一次讀美術史類的書是在上大學的時候，書名叫《溫迪嬤嬤講繪畫的故事》。距離今天已經(jīng)快20年了，這20年里我又讀了很多相關的書籍，但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會寫一本書。我很清楚，在那些卓越的學者和作家面前，我的知識和見解幾乎是微不足道的。和他們比起來，我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生在一個更開放包容的時代。
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是人類最開放的時代，也正是它的開放性導致社會結構的迅速變化，人更自由、更獨特，需求也變得各有不同。今天以及以后，無論多么優(yōu)秀的人，都無法再像達·芬奇或者莎士比亞那樣可以獲得所有人的贊同。但一個人無論有多糟糕，只要他愿意接受時代，他也一定會在某個范圍內受到歡迎。
從某個角度上來說，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為它有可能發(fā)展到我們不愿面對的狀況，而且這種可能性非常大，至少目前看來，我們正朝那個方向義無反顧地發(fā)展著。如果要尋找一個方法來暫緩我們的腳步，我覺得唯一能夠擔此大任的就是藝術。
如果堅信上一個命題，那么有個問題就必須得到解答：藝術有什么用？
在我沒有看懂塞尚的時候，我就在課本里知道了愚公，但我不相信愚公真的存在；在我沒看到范寬的時候，我也見過山，但不知道它能裝到一杯熱酒之中；在我沒見到賈科梅蒂的時候，我也感到過孤獨，但我不知道孤獨并不是一種感受；在我沒聽過莫扎特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但我不知道自己離天才居然有那么遠。我覺得這就是藝術的用，它教會我們什么是真正的美好。當你懂得真正的美好后，就不容易迷失在假象之間。
如果我們相信了藝術的價值，那又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什么是藝術？
八大山人畫了一條翻白眼的魚，盧西安·弗洛伊德畫了一個肥胖的身體，杜尚把小便池拿到美術館，瑪?shù)倌?middot;阿布拉莫維奇和你對視，藝術發(fā)展到今天，除了它們都來自于藝術家，我們已經(jīng)很難再總結出其他共同點。所以，我沒法回答什么是藝術，我只能說，那是藝術家的表達。無論是八大山人還是杜尚，他們都是真誠的表達者，同時又是視野獨到的人。他們憑借著天賦，把自己的一切都呈現(xiàn)出來，而我們只需閱讀他們的作品，就能擁有和他一樣的視野、心胸和思想。
我知道藝術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也知道它能給人帶來什么樣的改變，所以我想盡我微薄的力量，讓更多人愛上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