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序

無論是悠久而獨特的歷史，還是近幾十年來奇跡般的經濟增長，都令我對中國懷有深深的敬意。很榮幸本書能夠被譯成中文。我希望中國讀者能夠覺得本書內容翔實、富有洞察力。

近來的中美關系十分動蕩，這種情況很不幸，因為兩個大國都有理由保持友好和建設性的雙邊關系。我對于兩國領導人有辦法改善這一重要的雙邊關系——尤其是通過達成令人滿意的、體現出兩國市場開放性和通過合資企業(yè)共享技術意愿的貿易安排——保持樂觀。中國和美國在某些重要的裁軍措施上達成合作，尤其是在遠程導彈和核武器領域，對此也將有所幫助。超音速導彈的問世和中東地區(qū)潛在核國家的崛起令人不安，削弱了針對有意或無意核戰(zhàn)爭的全球威懾。此外，世界范圍內常規(guī)武器銷售量的激增也令人擔心，美國為了追逐利潤常常不顧國際和平與穩(wěn)定。

國際間諜活動和其他情報活動也令人感到擔憂，這也是本書的主題。只要主導國家事務的還是人類，而不是天使，此類活動就不太可能消失。來自國外的威脅和內部的犯罪行為令中國、美國和其他國家都感到害怕，這是可以理解的。外部威脅包括恐怖主義、先進武器擴散和國際貿易失衡等問題，也包括全球氣候變暖、難民危機和發(fā)展中國家人口激增等長期來看甚至更加重要的問題。內部威脅包括國內槍支泛濫的局面和貧富差距史無前例的擴大。

作為抵御這些威脅的手段，各國早就設立了情報機構來提供針對潛在災難的預警。換句話說就是，它們通過間諜活動來抵御危險和促進本國利益。較貧窮的國家只是向國外派出幾名特工，即人力情報手段；較富裕的國家動用的人手更多；更加富裕的國家還會動用大規(guī)模的技術手段，例如遍布全球的監(jiān)聽設備和裝有高清攝像頭的衛(wèi)星。這些硬件平臺被情報專業(yè)人員稱為技術情報手段。技術情報、人力情報，再加上外交人員和軍事人員搜集的公開情報，幫助各國緊密地關注著敵人乃至朋友。無論對于技術情報還是人力情報，中國和美國都花費甚大。

此外，更具爭議的是針對彼此，試圖影響其軍事、經濟和內政的秘密行動。如果說間諜活動是干涉他國內政的原始形式，那么更具侵略性的秘密行動就相當于令人猝不及防的一記重拳。美國懷疑中國竊取知識產權并入侵大學、公司和政府的電腦。如果入侵電腦的目的不在于搜集信息，而在于破壞其社會，就構成了秘密行動。俄羅斯對 2016年美國總統(tǒng)大選的干涉就是此類行為的一個例子。中美兩國都懷疑對方對自己采取了類似行動�？傊�，情報行動也是導致兩國關系惡化的一大因素。

人們希望有朝一日在情報問題上中國和美國能夠成為伙伴，而非敵人，此時政治和貿易的分歧早已通過外交手段和平解決，兩國都沒有必要竊取信息或是擾亂對方的社會。畢竟，中美兩國有許多共同利益，可以將各自龐大的情報機構用于合作，將人力情報和技術情報資源用于應對共同挑戰(zhàn)，例如阻止核武器擴散和應對恐怖主義威脅。

人們設想有朝一日中國和美國的情報官員會宣布停止針對彼此的情報活動，攜手共同應對打擊毒販、人口販子、武器販子，以及其他有損美國和中國人民利益的行為。兩國情報機構甚至能夠分享先進的監(jiān)聽技術，以打擊珍稀動物偷獵者、環(huán)境破壞者和濫殺無辜者。要想做到這一點，第一步就是了解情報行動，這也是我寫作這本書的目的。

最后，我要感謝李巖先生翻譯、金城出版社出版本書中文版。

洛克·約翰遜

2020年7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