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蘇軾合稱蘇辛;與李清照并稱濟南二安
他是亂世中金戈鐵馬的驍勇武將,也是紅塵里驀然回首的柔情詞人。
他意氣風(fēng)發(fā),高舉起義大旗,抗擊金人;他橫刀立馬,僅帶寥寥數(shù)人就深入敵營生擒叛將;他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擁護,成為戍守一方的賢良清官;他生性剛烈,不與污吏同流,屢遭彈劾,退隱山居;他文如金戈,筆掃千軍,被稱為詞中之龍
人生滿目盡滄桑,風(fēng)流總被雨打風(fēng)吹去。他的英雄豪邁,他的俠骨柔情,告訴我們在風(fēng)云詭譎的時代,如何潔身自好,如何十年飲冰,不冷熱血。
從金戈鐵馬到燈火闌珊
一世之豪。以氣節(jié)自負(fù),以功業(yè)自許。
(《稼軒詞甲乙集》)
壯聲英概,懦士為之興起,圣天子一見三嘆息。
(洪邁《稼軒記》)
君子觀棄疾之事,不可謂宋無人矣,特患高宗不能駕馭之耳。使其得周宣王、漢光武,其功業(yè)悉止是哉!
(康熙《御批通鑒綱目》)
眼光有稜,足以照映一世之豪;背胛有負(fù),足以荷載四國之重。出其毫末,翻然震動。不知須鬢之既斑,庶幾膽力之無恐。呼而來,麾而去,無所逃天地之間;撓弗濁,澄弗清,豈自為將相之種?故曰:真鼠枉用,真虎可以不用而用也者,所以為天寵也。
(陳亮《辛稼軒畫像贊》)
他文如金戈,筆掃千軍,是開一代詞風(fēng)的偉大詞人;他意氣風(fēng)發(fā),高舉起義大旗,抗擊金人;他橫刀立馬,僅帶寥寥數(shù)人深入敵營生擒叛將;他生性剛烈,桀驁不馴,不與世俗污吏同流;他愛民如子,深得百姓擁護,成為戍守一方的遺世賢良;他一生以功業(yè)自夸,以氣節(jié)自負(fù),夢想笑驅(qū)鋒鏑,抗金復(fù)國;他胸有韜略,上馬能擒賊征戰(zhàn),下馬能風(fēng)雅作詞。他就是辛棄疾。
當(dāng)汴京的靖康之變陡然刺在北宋的胸口時,時代出現(xiàn)了一個無法填補的缺口,一半人跌落深洞,殞了性命,另一半人站于裂口的崖上,搖搖欲墜。生于那個年代,辛棄疾似乎責(zé)無旁貸。然而,由北宋生根的腐朽和無能已經(jīng)深深地刻在南宋的額頭。整個時代的風(fēng)氣都與他格格不入,南宋的半壁江山已然無法支撐中原的天空。他為時局所困,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fù),文學(xué)便成為他抒懷的手段,于是,他將毫筆權(quán)當(dāng)?shù)秳,在宣紙上開疆拓土,肆意馳騁。
他的詞作既有家國大愛,又有兒女情長;既有豪情萬丈,又有柔腸百轉(zhuǎn);既有凌云之志,又有生活意趣。自此,人世間少了一位金戈鐵馬、勛業(yè)沖霄的勇士,多了一位傲古爍今、豪情萬丈的詞人。
清風(fēng)吹開的史卷中留有他的赫赫大名,卻永遠欠他一場揮戈躍馬的戰(zhàn)斗。有人說,辛棄疾的一生,就是一個人與整個時局的對抗,盡管他后敗給了命運,卻始終未改其志。
很難想象,一個人要有多么熾熱的渴望,才會在漫長的一生中,將一腔心血都傾注在一件事上,不厭其煩地只做一個夢。辛棄疾從不隱藏自己的心意,他的夢想早已在人生的征途中蒸騰、彌漫,從他寫過的每一個字、每一首詞中噴薄而出,朝著人心深處直逼進發(fā),仿佛一團已涌動千萬年的火兇猛地躥入,燒得每個人的心都隱隱作痛。
平生塞北江南,歸來華發(fā)蒼顏。多么希望他在那個沒有結(jié)局的夢里,踏馬千里,重新走一遍塞北江南,觀賞大好河山,而那時的故土早已歸來。因為夢里的他,從未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