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菜一碟
    “嘿，卓沃爾，”我喊道：“我準備采取行動了。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薩莉·梅去哪兒了？”
    “她到屋里去拿照相機了�！�
    “第二個問題：我的對手是誰？”
    卓沃爾吞吞吐吐地說：“哦，漢克，我真的不愿意告訴你。簡直太可怕了！”
    “沒什么可怕的，除非你自己覺得它可怕�！�
    “你會被嚇壞的。”
    “我可不這么認為，伙計。還記得銀色巨鳥嗎？還記得大怪物嗎？還記得那天夜里，我為了保護牧場只身一人迎戰(zhàn)郊狼家族嗎？就憑這些驕人的戰(zhàn)績……別擔心，快告訴我敵人在哪兒�！�
    他的牙齒在打架，“在寶寶那邊。你想知道是什么東西嗎？”
    “你就說吧�！�
    “是條巨大的響尾蛇，漢克。”
    “��？”
    我脖子后面的毛刷地豎了起來，一股涼氣爬過我的脊梁骨。我突然感到恐懼就像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我的喉嚨。
    在這個世界上，我?guī)缀醪慌率裁礀|西。在心理上，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缺陷。然而，實際上，你可以說我只怕一樣東西，那就是蛇。從很小的時候就這樣。我叔叔波茨就是被一條響尾蛇咬在了臉上，死得非�？植馈�
    我開始渾身發(fā)抖，很長時間說不出話來。我沒有失控的唯一原因就是卓沃爾——如果我失控了，他就徹底完蛋了。
    我努力地克制著，不讓自己哆嗦和打冷戰(zhàn)，直到我終于又能說出話來了。“最后一個問題，卓沃爾。你為什么不自己處理這件事呢？你為什么非要叫我去呢？”
    “哦，我想我跳不過那個籬笆。我的腿……”
    “就因為這個嗎？”
    “嗯。噢，而且我怕蛇，特別是響尾蛇。他們會咬人�！�
    “我明白了。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們也可能會咬我的？”
    “沒有。”
    “或者我可能也害怕蛇呀？”
    “哦，不可能。因為你不可能像我一樣膽小。”
    “很不幸，這是真的。”我深吸了一口氣，“看來沒什么好說的了�！�
    “是的，你快去殺死那條蛇，這事只能這樣了。”
    我看了一眼小阿爾弗雷德，他是那樣無辜，正沉浸在玩樂中�！澳闶窃谀膬嚎匆娏松�？”
    “在花床里，就在寶寶的后邊�！�
    “很好。再見，卓沃爾�！�
    “再見，漢克。我就在這兒等著�！�
    “我相信你會的．”
    我轉過身，去迎接命運的挑戰(zhàn)。有趣的是，在那種時刻，我竟然想起了許多往事：我看見了自己小時候的樣子，看到我正在和瑪姬姐姐玩拔河游戲，媽媽看著我們，開心地笑著。
    媽媽的笑容給了我極大的勇氣。從小她就教我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我可不想給她丟臉。于是，我勇敢地向花床走去。
    小阿爾弗雷德轉過身來，笑著說：“狗狗！狗狗！”
    我低下頭，就像是對他說：“你好嗎，孩子？”
    然后，我開始面對嚴酷的任務。我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如果響尾蛇發(fā)出咔嗒咔嗒的聲音，我至少能判斷出它的位置，好制定進攻計劃。這樣，即使我真的被咬了，也只能咬到我的腳，而不是臉。我想保護好我的臉，為了……
    天哪，我又開始想念比歐拉了——我的真愛，一條完美的牧羊犬。在我面對巨型響尾蛇的戰(zhàn)斗前，她是世界上唯一還能讓我想到浪漫的女人。然而，可惡的是，她竟然愛上了一條捕鳥犬。她怎么能愛上一條捕鳥犬呢？
    我晃了晃腦袋，驅除一切雜念。現(xiàn)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我又豎起耳朵，認真地聽——什么也沒有。響尾蛇不向我發(fā)出任何警告，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我別無選擇，只能用鼻子嗅著花床，迫使響尾蛇暴露自己。為了救小阿爾弗雷德，只好讓自己做響尾蛇攻擊的靶子了。
    我又開始渾身哆嗦，從頭到腳。我一邊向前爬去，一邊聞著、聽著、等待著，不好說的……不適宜的……不能吃的……無論用那個該死詞，總之是不可避免的。
    盡管如此，我還是期待著受到攻擊。然而，真受到攻擊時，我還是被嚇壞了。我聽到了嘶嘶聲，看見在我的右邊有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