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的天空是深邃的湛藍(lán)，掩映著泥濘的棕色土壤。這里是加利福尼亞南部的圣米格爾山脈，山丘干旱，灌木叢生。除了遠(yuǎn)處推土機(jī)的轟鳴，這個開放而低調(diào)的地方非常寧靜。這里看起來也很平靜，沒有任何特別的景象，只有沙子、曬裂了的土地、安靜的山坡，各種枯黃的矮灌木和野草。群山似乎綿延不絕，印著車轍的土路和狹窄的步行小道在山間縱橫交錯。


我要找的物種也非常低調(diào)。艾地堇蛺蝶，又名伊迪絲格紋蛺蝶，是一種很不起眼的生物，很難被業(yè)余的攝影器材捕捉到，比如我放在后褲兜里的蘋果手機(jī)。它們棲息在矮化車前草上，并以此作為食物。這種植物同樣很不顯眼。它只有幾英寸高，細(xì)弱的莖上長著針狀的葉子和小巧、半透明的白色花朵。它就像干草一樣不起眼。你很可能根本沒注意到它，就把它踩在了腳下。就像我一樣。


蝴蝶專家和我同行，她擁有一個完美的名字——斯普林·斯特拉姆。她把我?guī)У竭@里，坐在她的四輪驅(qū)動卡車上，踏上那些從 □015 年開始就對外封閉的道路。她告訴我，在山間找到一只格紋蛺蝶就像“遇到一只獨角獸”一樣稀奇，但她很擅長這件事，并因此知名。


我們在山間緩慢地走著。斯特拉姆有時會跪在地上，觀察某些低矮的野草，尋找隱藏起來的蝴蝶，或是翻弄幾片葉子，尋找毛毛蟲。過了大半個小時，我們流了許多汗，卻沒有什么收獲。她認(rèn)為我們找得差不多了，應(yīng)該回到卡車上，到別的地方去尋找這種隱秘的格紋蛺蝶。我擰開水瓶，喝了一大口，又整理了一下背包，跟著她回到了小道上。過了幾分鐘，她停下腳步，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擋住了去路。 我注意到，她正盯著腳上那雙皺巴巴的登山靴。我低下頭，看見一群蝴蝶在我們腳邊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