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是一本從“世界文學之都”角度, 由“新南京人”發(fā)現(xiàn)和推薦“新南京”的讀物。本書選取了10個有標簽意義的“南京人”(作家、藝術家、建筑設計師、非遺傳人、藝三代、賽車手、射擊手、音樂人……), 通過他們的私家推薦, 形成一張別出心裁的“文學之都”地圖。本書既區(qū)別那些文化歷史研究類的學科讀物, 也區(qū)別于泛泛而談的大眾景點攻略, 而是別出心裁的南京“私密路線”, 希望讀者帶著這本書, 跟著這些有意思的南京人, 尋訪“世界文學之都”角度的南京當下, 包括建筑遺存和野逸風景, 以及人文面貌和煙水氣息, 體味活色生香的“文都生活”。
葉兆言 南京 一座城市的沉浸式體驗
陳薇 南京 看得見和看不見的記憶交織
李路 這座城市的斗爭精神都藏在作品里
薛榮生 理工男的報刊亭風景
萬俊 在城南深宅收集城市的記憶
趙真 響堂的梔子花開了
崔傳面 七十二歲的“茶攤奶奶”
夏秋 帶你逛吃南京
楊筱艷 體味平民視角里的南京與南京人
趙清 一條南京長江路載了我的五十年風雨
張真好 導游的直播生涯
孫寧生 大山深處的“播種人”
張元杰 每年三百一十三個不在南京的日子
孫清和他的同事們 三個男人與一個書坊
葉泓霆 通過閱讀“看見”世界
李曉旭 我的藝術生命是在南京成長起來的
金文 一千六的云錦歷史需要“活的傳承”
呂宏偉 南京長江大橋上的“生命守衛(wèi)者”
陽光 書寫南京的跨界理工男
蔡加翠 機縫女工的校服情緣
Ian Rossp;蘇格蘭人生活在南京
王宣淇 女詩人與哈雷騎手
朱祺 南京潘西的鐵骨柔情
華沙 串聯(lián)南京城四十年間的文藝與煙火
吳麗花 用匠心傳承非遺文化
袁穎 方言說唱金陵
丁劼 城市的記錄者
邢庭譽 將青春獻給老山
陳鑫 服務在一線的“零零后”手語翻譯
吳菲 南京的“氣質”都在南京話里
徐牧星 風馳電掣的時代,南京可以讓人慢下來
郁嬿 南京記憶與世界視野
1957年初,一個男嬰在南京鼓樓醫(yī)院呱呱落地。父親葉至誠是江蘇省文聯(lián)創(chuàng)作委員會副主任,母親姚澄是江蘇省戲劇團的演員,取“姚”和“誠”的半邊,便有了“兆言”這個名字。
出生于南京,就讀于南京,成家立業(yè)于南京……南京,是作家葉兆言全部意義上的“家鄉(xiāng)”。著作等身的他,很多作品都圍繞南京,他的名字早已成為這座城市繞不開的文化符號。葉兆言與南京,是葉與根般的深度依存,而他自己形容的則是:“我必須得坐在南京的凳子上才能說話!
小時候,葉兆言住在太平南路、楊公井附近,民國時期南京繁華的所在。“那里也是南唐的東宮所在地,寫‘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李后主,就生長在那一帶。”
葉兆言在這里度過了小學、中學時光。彼時,他和家人住在美孚洋行一棟獨門獨院的二層小樓里,同院居住的是兩個劇團(錫劇和揚。┲辛挥忻⒂猩矸莸难輪T,當時叫作“三名三高”!拔覀兗易〉氖窃魅说目蛷d、餐廳、配菜問、貯藏室,大小四間,在當時也算是大房子!比~兆言說。印象中少見到那樣漂亮而浪漫的房子,院子里還有一個巨大的玻璃花房,葉兆言的小說《沒有玻璃的花房》即取材于此。
鼓樓是葉兆言生活在南京的第二個重要“地標”!澳暇┐髮W畢業(yè)后,我們住到了鼓樓北面的高云嶺45號!痹谌~兆言的小說《刻骨銘心》里,“高云嶺45號”直接被用作其中一章節(jié)的標題。
“后來工作,我所在的機關有許多年借湖南路10號的省軍區(qū)大院辦公,打開窗戶,便能看到那幢西洋宮殿似的建筑。那里曾是江蘇咨議局的所在地,也是辮帥張勛的府。辛亥革命爆發(fā),張勛逃之天天,全國十七個省的代表集中在這里,商討成立中華民國,推舉為臨時統(tǒng)……也就是說,這里是中華民國出生的產(chǎn)房。”
“文化為什么會變得有意味,就是因為不存在了!迸f時的南京如同畫卷,已不存于現(xiàn)實中,葉兆言就讓他的人物和故事,置身于這幅畫卷里。
從楊公井到鼓樓,到龍江、下關,再到目前“隱居”的南山湖……作為南京重要的作家,葉兆言的生活軌跡,既是個人心境的縮影,也是整個南京城變遷的縮影。而每次搬遷,“運書”就成為一項浩大工程!叭~兆言的書房”是文化圈一個眾所周知的趣味話題,年從龍江搬至下關,光書就有二百多箱,葉子(葉兆言的女兒)打到天昏地暗,搬家公司一看是搬書,嚇得立刻將說好的價格翻了兩倍不止。
在葉家,“書”曾是一個五味雜陳的話題。書,無疑是這家人的“至寶”,父親葉至誠有個鮮為人知的身份:“首屆金陵藏書比賽狀元”;有一對“”的老書櫥,由葉圣陶傳給葉至誠,再傳給葉兆言,至今仍是書房的重要成員,葉兆言還記得當初用蛇皮袋和借來的黃魚車,憑一己之力,獨自搬完這對老書櫥和爺爺葉圣陶所有藏書的故事。然而時代弄人,在葉兆言小時候,讀書這件事一度也讓人“小心翼翼”,為了“防止”葉兆言看書,父親在書櫥上釘下兩米長的木條,攔死櫥門,然而這是徒勞的。常常,夜寫作的葉至誠,下樓撞見葉兆言躲在被窩里,一邊讀雨果一邊淚如雨下,這時候葉至誠多半會悄悄走開,或者輕敲玻璃窗,提醒他早點睡覺。
葉兆言在散文集《生有熱烈,藏與俗!分杏羞@樣一段話:“要做官去,北洋政府所在地;要發(fā)財去上海,那兒是十里洋場;要讀書去南京!鄙⑽募姆饷嫔嫌幸恍行∽郑簩懡o每一位在平淡時光中燦爛如春的人!捌降瓡r光中燦爛如春”,大概也符合葉兆言對南京的局部理解。
葉兆言認為,南京是流動的,并不存在的“南京的氣質”。南京的“平淡”與“燦爛”,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存在。他以李白的詩為例,告訴我們南京的許多文化都是在回憶中,甚至在想象中、在虛構中。“鳳凰臺上鳳凰游,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為浮云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睕]有人知道鳳凰臺在哪里,也沒有人知道白鷺洲在哪里。南京很多名勝古跡,古桃葉渡,古胭脂井,古臺城……去了以后告訴你,這未必是確定的,但是不妨礙到達、駐足與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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