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簡介: 一個從未得到家庭庇護的農(nóng)村女孩,怎樣靠自己的力量扭轉(zhuǎn)命運,完成自我救贖和階層跨越? 故事的主人公自幼父母離異,跟隨打零工的父親,在城市的邊緣和角落輾轉(zhuǎn)流離。初一被迫輟學,做過餐廳服務員、網(wǎng)吧收銀員,擺過煎餅攤,遭遇過由貧窮和弱小所催生的各種危險和困境。十八歲時,無意中得到一個陌生人的善意指點,十年后,她完成了香港理工大學的碩士學業(yè),并繼續(xù)讀博,還作為交流學者前往芬蘭進行學術交流。她的未來擁有無限的可能。 十年間,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是什么力量讓她沖破原生家庭的泥沼,從黑暗的地下向陽生長?是什么力量讓她抱著碾碎命運的決心,實現(xiàn)自己的飛躍式成長? 驚嘆之余,或許我們每個人都能從她的故事中獲得不同的精神撫慰。
★中國版《你當像鳥飛往你的山》,你我身邊的塔拉·韋斯特弗
自小被生母遺棄,隨打零工的父親在城市邊緣漂流,13歲被迫輟學離家,15歲父親意外離世……就在這樣顛沛流離的生活中,她通過自考取得北大自考學歷,之后不斷學習,接受新的教育,先后成為香港理工大學的碩士、博士。
★人民日報、央視新聞、澎湃新聞、人物、環(huán)球人物、北京青年報等多家重磅媒體競相報道
她的故事被多家重磅媒體報道,讓無數(shù)人熱淚盈眶,給無數(shù)人以前進的動力。
★低起點的人如何實現(xiàn)身份躍遷,如何讓不可能成為可能
13歲離開校園,基礎教育嚴重缺失,在社會大熔爐中野蠻生長,卻能夠從零開始,先后成為大專生、本科生、碩士生、博士生,并取得雅思7.5的高分。她是怎么做到的?
★從無數(shù)平凡女孩中來,活成了無數(shù)人夢想的樣子
她是無數(shù)平凡女孩中的一個,童年貧苦壓抑,曾經(jīng)自卑自憐,無人可依。但她勇敢地邁出了改變?nèi)松牡谝徊剑骘L飛揚,完成了自我救贖和自我成就。
★從這本書中 你能獲得
能量 :低到塵埃里的起點,也能有一路上揚的人生。
勇氣:沖破命運的牢籠,她把自己從一株無人問津的小草活成了一棵大樹。
信心:一個初一輟學的女生,幾乎從未接受過英語教育,雅思拿到7.5的高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改變:人生真的沒有什么是不可實現(xiàn)的,只要敢想敢做。
治愈:真正能夠治愈內(nèi)耗的,從來不是躺平擺爛,而是真實的獲得感。
第一部分 駱駝
出 生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生母,這可能是我和其他孩子少有的共同點之一。很多人對母親的記憶是具體的,或愛或恨,會有鮮明的面孔。而我,連生母的姓名都不知道。這個在我出生時仿佛就已經(jīng)死去的女人,像幽靈一樣在我腦海中游蕩了二十多年。
我出生在張家口市康?h的一個荒涼的窮山溝?当?h在2020年曾被新聞媒體稱為貧中之貧。那里的土地是貧瘠的,連草都很難長出來。幼時,我聽過這樣一句歌謠來描述那兒的窮:舅娘舅娘你莫愁,不吃你的飯,不喝你的酒,當天來了當天走……窮人總要掙扎著生存下去,生活在那兒的人是彪悍的。聽我大爺講,他小時候,做生意的人路過張家口都不敢久留,因為太窮了,窮得讓人看了害怕。
年輕人在大城市打工,留下來的都是不想折騰的老人, 他們只能養(yǎng)牛養(yǎng)羊,所以村里的路上到處都是牛糞和羊糞。牛糞還好,人們會回收當柴火用來燒炕,它們很扛燒。但羊糞蛋就沒什么價值了,它們散落在村里各處。有時候我會在路上數(shù)羊糞蛋玩兒,或者把它們按照大小排列整齊。我也經(jīng)常坐在墻根底下發(fā)呆,和村里的老頭老太太們一樣, 曬著太陽,消磨時間。
大人們下地干活的時候,我偶爾也會跟去,當時身邊都有誰我已經(jīng)記不起來了,只記得黃土地被炙熱的太陽烤著,婦女們都戴著頭巾,拿著鐮刀。我就在田地里踩著土, 四處去找一種叫作酸溜溜的植物,那是當?shù)剞r(nóng)村特有的野果,吃到嘴里酸甜酸甜的,很可口。我沒有見過我的爺爺,他去世很早。而奶奶,我記得她的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就像被太陽烤過的土地,黝黑黝黑的。她向我走過來的樣子,很像一團緩緩移動的影子。
關于姥姥和姥爺,我有一些碎片式的記憶。他們是內(nèi)蒙古人,生活在距離我們村不遠的內(nèi)蒙古的村子。姥爺是個大舌頭,吃飯的時候總是吧唧吧唧的;姥姥高高瘦瘦的, 精氣神兒很好。有一次,我跟他們要錢,說我要買作業(yè)本, 但是拿到錢之后我去買了一包糖。回去的時候正好趕上吃飯,姥姥問我本子買了沒有,我說買糖了。她并沒有說什么苛責的話,我自己倒莫名其妙開始賭氣,坐在炕的一角,窩成一團不說話,也不吃飯。他們無可奈何地看著我,拿我一丁點兒辦法都沒有。我還跟著堂哥在沒蓋好的房子里拿硬紙殼搭屋子;一起在下雪的冬天,坐著鐵锨、扶著把手、就著雪,從很高的坡上一出溜滑下來,栽進雪里;我還跟著他們一起偷過地里的玉米和豆角……所有這些畫面里,都沒有生母的面孔。
農(nóng)村的夜晚伸手不見五指。有一次我睡覺起來,發(fā)現(xiàn)屋里屋外一個人都沒有,頓時嚇壞了。小時候的我總認為鬼就在身邊,像風一樣看不見摸不著,卻能讓人感覺到寒氣在呼呼地吹著。這導致我直到現(xiàn)在都很怕黑。
我應該沒有在這個叫作家鄉(xiāng)的地方停留太久,可能去上過一兩天的學,背著一個比我還大的書包,留下了一丁點兒的記憶。有一次父親在家門口的小板凳上坐著,笑瞇瞇地看著我從大門外向他走過來,然后親切地抱住我問:
今天在學校學什么了?
就寫了一個字。
我把作業(yè)本拿出來給他看,田字格本的第一頁第一行只寫了一個字:我。那應該是我人生中學會的第一個字,甚至早于我的名字。可這個字所包含的意義,我走了將近三十年才懂。
父親很少提生母,所以我并不知道他們的婚姻怎么結成又如何終結。我唯一有印象的是他們打的一場架。父親當時在北京打工,母親曾短暫地獨自在家?guī)н^我。父親回來的時候碰見另一個男人也在。那男人跑了,父親和母親卻從屋子里、院子里一直打到村里的路上。父親手里提著一把菜刀,幾乎把母親的厚底塑料拖鞋砍斷。周圍的鄰居們在尖叫。我看著這些大人的下巴,靈魂就像出了竅。他們打架的時候,面目變得猙獰。我覺得恐懼,地上的母親, 我看不清她的臉,也聽不到她的哭聲。那個被憤怒填滿的場景在我的記憶中只留下了那雙似斷非斷的拖鞋。對那時的我來說,這是一場戰(zhàn)爭,我不是主角,卻是被牽連最深的人。從此我的人生轉(zhuǎn)了向。
之后,父親把我?guī)У奖本。聽說他和生母很快就辦理了離婚手續(xù)。我隱約聽到親戚們在討論:
不要讓她見到孩子。
我不知道離婚是誰先提出的,會是父親嗎?因為他的自尊心被深深地刺傷?還是生母已經(jīng)對這段婚姻,或者對我,都沒有了絲毫眷戀,所以毅然決然地離開?父親把我?guī)У奖本┦且驗樗麗畚,想留住我,還是想借此讓生母妥協(xié), 放棄離婚?這些都沒有答案,因為這兩個人都已經(jīng)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