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回答 1994》以1994年為背景,講述了一群來自韓國不同地方的大學生相聚在首爾后發(fā)生的妙趣橫生的故事。1994的舞臺屬于七零后,那時的他們從小鄉(xiāng)鎮(zhèn)涌入大城市,做為最朝氣蓬勃的新新人類,如饑似渴地吮吸著新興事物,追體育明星,上迪斯科廳,聯(lián)系基本靠呼,彩鈴基本用錄,唯恐被當成鄉(xiāng)下人,竭盡所能與城市接軌。
比之那些有錢有權(quán)的人生贏家,他們的青春既青澀又笨拙,時而懵懂時而犯二,雖然沒有神一樣的對手卻不乏豬一樣的隊友。這樣的青春不用吃飽了撐的45度望天,也無需身披愛馬仕一肚子明媚憂傷。對他們而言,青春是橫沖直撞的闖禍,是燦爛土氣的戀愛,是少心沒肺的幼稚,更是幡然醒悟的成長。
《請回答 1994》故事背景設定在1994年的韓國首爾,離開生活了20年的家鄉(xiāng)、為了上大學來到首爾的寄宿生們對首爾充滿了幻想! 墩埢卮 1994》是《請回答1997》的后續(xù),講述笑中有淚的寄宿生活,青春無悔的校園愛情 。豆瓣評論數(shù)高達11128條,豆瓣評分8.7分,超85%以上四星評論! 扒啻骸雅f、校園”,《請回答 1994》是韓國版的《那些年,我們追的女孩》,或者,更像是一部韓國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精彩推薦: 韓國收視冠軍、搜狐視頻熱播韓劇原著小說中文版 《請回答,1997》
李祐汀
曾任<女杰FIVE>,<女杰SIX>,<兩天一夜>,<男人的資格>等KBS電視臺當家熱門綜藝節(jié)目的節(jié)目編劇,有著豐富的資歷。
2012年執(zhí)筆tvN電視臺電視劇<請回答,1997>,掀起了一股“答七”熱潮。有評論稱贊她開創(chuàng)了電視劇的一種新形式。
目前正在參與編導tvN電視臺的<三個笨蛋>,<浪漫偶像>等綜藝節(jié)目。
2008年曾榮獲KBS演藝大賞的綜藝娛樂部門節(jié)目編劇獎。
序章
#1 首爾人
#2 我們都是有些陌生的人
#3 新人類的愛情
#4 謊言
#5 難以說出口的話
#6 禮物學概論
#7 那年夏天
#8 瞬間的選擇左右一生
#9 所以說,我想說的話是……
#10 說不定這就是最后一次
#11 結(jié)束單相思的唯一方法
#12 即將發(fā)生在我們身上的奇跡
#13 一萬小時的法則
#14 讓我發(fā)生變化的人們I 序章
#1 首爾人
#2 我們都是有些陌生的人
#3 新人類的愛情
#4 謊言
#5 難以說出口的話
#6 禮物學概論
#7 那年夏天
#8 瞬間的選擇左右一生
#9 所以說,我想說的話是……
#10 說不定這就是最后一次
#11 結(jié)束單相思的唯一方法
#12 即將發(fā)生在我們身上的奇跡
#13 一萬小時的法則
#14 讓我發(fā)生變化的人們I
#15 讓我發(fā)生變化的人們Ⅱ
#16 愛情,恐懼
#17 要不要再說我愛你
#18 你相信命運嗎?
#19 結(jié)束的開始
#20 致90年代
#1 首爾人
>>1994年2月,首爾特別市西大門區(qū)滄川洞
“請讓我成為我們相旼哥哥的恩恩吧!
如果燈神讓娜靜許愿,那么她的回答肯定就是這個。在那個年代,就算相旼哥哥只是用袖子擦擦額頭的汗珠,娜靜也會感到一陣幸福的眩暈?吹缴聿慕Y(jié)實卻又纖瘦的相旼哥哥身穿延世大學的球服在籃球場上馳騁的身影,娜靜的耳邊就會被心臟狂跳的聲音所充滿,不自覺地就把雙手聚在了胸前。
看著電視劇《最后的勝負》,娜靜正在等待著相旼哥哥出演的紀錄片。畫面里出現(xiàn)了恩恩的特寫,她正在充滿依戀地望著扮演尹準的張東健。而在娜靜的腦海里,尹準和恩恩早已換成了相旼哥哥和她自己。
“如果我是那顆籃球該多好啊,先讓選手們爭搶,最后被抱在相旼哥哥那溫柔而堅實的懷里,那該多爽啊。”
正當娜靜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時,在沙發(fā)上對面而坐的東日和垃圾正熱火朝天地聊著電視劇的情節(jié)。垃圾這人跟“清潔”和“干凈利索”向來都是相隔十萬八千里的。每當垃圾停下話頭時,都會用連續(xù)穿了5天的棉T恤袖子擦擦嘴角的餅干碎屑。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
“變成恩恩吧!
垃圾開始對娜靜搞起了惡作劇。穿著膝蓋處凸起的松垮運動褲的垃圾原本正優(yōu)哉游哉地抖著腿,這時卻突然揪住娜靜的兩只腮幫子向兩邊拽?吹侥樀白兊孟袼墒笠粯訄A鼓鼓的娜靜徒勞地揮動著雙臂,垃圾在一旁樂開了花。
“喂!想死么!”
聽到娜靜瞪大著雙眼嘟囔了兩句,
“我是恩恩。恩恩!
垃圾又把娜靜的臉蛋往中間擠,讓她的嘴唇嘟了出來。
娜靜當然不會乖乖地挨整。充滿火氣的娜靜伸出手,無情地掐住了垃圾的大腿。啊!垃圾一下子從沙發(fā)上彈了起來,用雙手揉起了大腿。
正當那時,電視畫面里出現(xiàn)了我的相旼哥哥。娜靜一路小跑過去,貼在了電視屏幕上,用興奮的聲音不斷地感嘆著。
“話說選手在賽季中也能像那樣上電視么?”
東日用地道的全羅道方言問了一句。
“反正奪冠的是起亞嘛!
聽到東日的問話,垃圾揉著生疼的大腿回答道。
“才不是呢。”
一瞬間,娜靜帶著不爽的表情反駁了垃圾的回答。
“是呢!
看著垃圾故意氣人的表情,娜靜最終還是暴走了。
“不是!”
“是!”
“才不是呢!”
“就是!”
娜靜狠狠地瞪了垃圾一眼。
“延大要是奪冠了咋整?”
垃圾模仿著娜靜的語氣,氣人地回了一句。
“起亞要是奪冠了咋整?”
一番爭吵過后,垃圾和娜靜最終決定打賭。我的東西當中,只要是你想要的就隨便拿,垃圾先提出了條件。這時,娜靜的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一樣東西。
“對了。哥,你把徐太志的磁帶押上吧。”
“丫頭你瘋了么。說點靠譜的東西成不!
就算垃圾滿臉的嚴肅,她也毫不在意,
“反正你又不聽歌。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往耳朵里戴啥東西。”
娜靜滿不在乎地回答著垃圾的話。
“聽啊,丫頭。徐太志第2張專輯。不就是《何如歌》么!
“那是第3輯,廢物。”
“知道,第3輯。”
“是第2輯啦,廢物!
啥?廢物?垃圾一下子揪住了娜靜的臉蛋。
“臭丫頭管哥叫廢物算咋回事啊!信不信我縫死你這張臭嘴!”
就算他大喊大叫,娜靜也不會輕易服輸。娜靜不斷地揪著他的頭發(fā),掐著他的大腿進行反擊!澳阆人墒职!”二人又打又掐地對峙著,誰都不肯先松手。從廚房出來的日花和東日卻對二人的打鬧毫不關(guān)心,只是專心地看著電視劇。首爾市滄川洞,新村寄宿。這些都是每天都會發(fā)生在這里的平常事。
“雖然我是第一次經(jīng)營寄宿屋,但我會像照顧自家孩子一樣照顧好的,您就甭?lián)牧。您只當是讓兒子寄住在首爾的親戚家就成。哎呦,三千浦那邊的口音跟俺們的一樣誒!
第二天早晨。戴著滿腦袋的粉紅色卷發(fā)筒,日花正在客廳里溜達著跟某人通電話。從馬山來到首爾已經(jīng)一個月了。雖然這是丈夫東日成為“首爾雙子隊”的教練,而女兒娜靜考上首爾的大學之后做的決定,但一想到要在陌生的社區(qū)里重新適應,日花的心中難免有一絲害怕。更何況人家這是要把兒子送到遙遠的外地去,當媽的心里肯定更會感到不安和擔心。手握著聽筒的日花心底不知何時涌起了一股暖流。
“什么,誰?張國榮?您兒子長得像張國榮嗎?就是那個宣傳巧克力的香港人嗎?誒媽呀,那他肯定長得巨~帥吧~可以收為我家的女婿了呢!
日花笑著說會好好照顧她兒子,再次請學生的母親放心。剛放下聽筒,電話就又響了起來。正好是剛到首爾站的三千浦學生打來的。
“還別說,你媽剛打過電話了呢。歡迎咱們的三千浦張國榮初到首爾啊。”
“哪是初到首爾啊。首爾我已經(jīng)來第二趟了呢!
雖然鼓足氣勢說了一句,但三千浦心里還是感到不安。他站在公用電話亭里回頭看了看。只在教科書里見過的首爾站就在那里?粗鴴煸谲囌局醒胩幍氖谞栒救齻大字以及下面的時鐘,張國榮一只手拿著聽筒,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住了愛世克斯單肩包背帶。
“你自己能找到我家嗎?會坐地鐵嗎?”
“我可是坐火車來的。連火車都坐過呢,還能不會坐地鐵嗎。您就給我說說路線吧!
面對日花的問題,三千浦成熟地回答了一通,然后從褲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便箋紙和筆。
“那你在首爾站坐去新村的地鐵就行了。坐去新村的地鐵,在新村下車,然后到Grace百貨商場門前來吧。沿著那個百貨商場走……”
說到這里,日花的說明突然停住了。
“……你知道百貨商場吧?”
正在往便箋紙上記錄地址的三千浦突然停下了筆。
“阿姨您跟我倆鬧呢?”
“誒呦,對不起啊。沿著那個Grace百貨往上走,路過一個公園之后就能看到一個十字路口。那里有個叫兄弟排骨店的大烤肉店,過了那個之后一直往上走就能看到一家飛雕茶館。沿著那條岔路走下去就能看到新村寄宿的牌子了。算了算了。你在Grace百貨門口打車吧。打車也就是個起步價。三千浦,你能找到地方吧?”
“我又不是小孩兒,怎么能連那個都找不到呢。您不用擔心。那媽,咱等會兒見啊!
打開電話亭的門走出來的三千浦張望了一下四周。我終于來到首爾了?粗焖儆縿又娜顺保涓呗柕拇髽谴髲B,三千浦心里產(chǎn)生了一種新鮮的充實感。
一切都很陌生的,但一切又都是嶄新的。原本在日花面前自信滿滿的三千浦,最終卻在那嶄新的世界面前愣住了。他在1號線的首爾站月臺上坐了許久。一聽到列車進站的聲音再次響起,三千浦心里又是一沉,把向前靠在背包上的身體陡然挺直了。突然,他感到了一陣虛脫,仿佛馬上就要拉稀了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冷汗。
“清涼里,開往清涼里方向的列車即將進站。請乘客們向后退一步!
“開往議政府北方向的列車來過三趟,清涼里方向的列車兩趟,還有三趟議政府方向的列車。咋這樣啊。新村方向的列車到底來不來啊!
看到再次進站的列車又不是開往新村方向的,三千浦充滿挫敗感地垂下了頭。當三千浦帶著“我是好人哦”的微笑表情向正在讀報紙的中年人詢問關(guān)于新村方向列車的事情時,清涼里方向的列車早已經(jīng)開走了。
雖然燈神并不存在,但成為相旼哥哥的新娘——恩恩卻不只是個天方夜譚般的夢想。起碼對于娜靜來說是那樣。憑借著對不允許別人追隨自己的相旼哥哥的一份執(zhí)著,以及覺得只要考上大學就能跟籃球部的李相旼哥哥談戀愛的強烈目標意識,她創(chuàng)造了考上首爾的大學,而且還是和相旼哥哥同校的奇跡。
跟歌手或者演員搞對象或許沒戲,但跟相旼哥哥好上還是有可能的。去他的宿舍時,他會跟你見面,還會跟你聊天,運氣好的話事后還可以通電話呢。只要我再努力一些,結(jié)婚可能沒把握,但在畢業(yè)前跟他談個戀愛還是可以的嘛。娜靜一邊沿著延世大學體育館的樓梯往下走,一邊這樣想道。
體育館的門打開了,結(jié)束了訓練的籃球部選手們沿著臺階走了下來。選手們那用長袖制服也掩蓋不住的健碩體格活生生地出現(xiàn)在了眼前。圍在灰色面包車前面的女學生們歡呼了起來。
娜靜一下子就在選手們當中把相旼哥哥找了出來。她和相旼哥哥的距離正在不斷縮近著。這時娜靜的呼吸急促了起來。100米變成了50米,50米變成了10米。然后當娜靜突然清醒過來時,她突然把一條手帕塞進了相旼哥哥手里。相旼哥哥那干凈的臉龐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就在時間仿佛停滯成永恒的那一瞬間,
“哥哥。擦汗吧,汗!
原本拼命加油時的野性勁兒早已消失不見,娜靜變得無比端莊而溫柔。是我啊,新村的恩恩。娜靜把放在相旼哥哥手掌上的手帕又一次緊緊地握了握,然后用眼神訴說道。
就在娜靜追著相旼哥哥跑去宿舍的時候,三千浦在市政府站里擠進了從出口魚貫而出的人群當中。雖然他在不由自主地被人群推擠著向前走,但那感覺就像拉了一天肚子卻還坐在座便器上一樣。涌動著的人潮讓三千浦感到一陣疲勞感向他傾瀉而來。
從1號線的紅色市政府站1號出口擠出來后,不遠處可以看到2號線的草綠色市政府站3號出口。站在2號線的售票口前面,三千浦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他擔心自己的方言口音會露餡。
“新村一個人。請給我新村的票。一區(qū)間前往新村。”
三千浦搖了搖頭。不管他怎么練習都無法掩蓋住自己的方言口音。
“新村。1區(qū)間。一人!
三千浦悲壯地站在售票口前面,他選擇的方法是速戰(zhàn)速決。雖然他自以為裝首爾人裝得很成功,
“……”
瞬間的寂靜。
“看來你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啊!
售票員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后丟過來一張草綠色的一次性車票。
當太陽快下山時,累成一灘爛泥的三千浦終于到了新村站。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出口抬頭望去,只見周圍高樓林立,完全搞不清哪里是哪里。指著面前的正方形建筑,三千浦向在車站門口發(fā)傳單的大學生問了起來。
“這個是Grace百貨商場嗎?”
“那個是Grand百貨商場啊。”
Grace百貨商場在那邊,大學生說著指向馬路對面。
“要想去那邊,我得怎么走?”
你走這邊吧,大學生說著就指向了三千浦剛上來的出口。三千浦緊皺著眉頭,對著大學生緩緩遠去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
新村五街。這地方對三千浦來說無異于一個只有入口的迷宮。綠色劇場,西江大學方向。每當三千浦從一個其他號碼的出口走出來時,眼前都是一幅全新的圖景。他最后咬緊牙關(guān),沿著出口的樓梯走了上去,這次看到了一棟很高的樓。終于找對地方了!正當他喜出望外地看著街景時,卻又看到了剛才發(fā)傳單的青年。該不會,千萬別啊,不會吧,三千浦在心里念叨著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Grand百貨商場的廣告橫幅正隨風搖曳著。這一刻,他嘆了一口氣,
“我還是回家吧……”
三千浦已經(jīng)精疲力盡了,真想一屁股坐在地上。在這個巨大而復雜的城市里,一切事物對于三千浦來說都像解不開的暗號一般。每到一個地方都像到了一片新天地,F(xiàn)在光是看到街道和建筑,三千浦的心里就會一陣怦怦亂跳。于是他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
再回到新村寄宿。
“很快就會回來了。再等等看吧。既然來了,那早就該到了啊。那么大的孩子了還能出什么事嗎。還有啊,您寄過來的被子已經(jīng)收到了,在他房間里放著呢。等他進來之后,我讓他馬上給您打電話。”
站在廚房里跟三千浦的媽媽通完電話的日花搖了搖頭。這小子是不是傻缺?晚飯都快做好了,咋還磨磨蹭蹭地不過來啊?
給湯調(diào)好味之后,日花來到了客廳,坐在了正在看《首爾之月》的東日和垃圾身旁。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來了,終于來了,日花這樣想著,高興地站起身來向玄關(guān)走了過去。沒過一會兒,日花獨自回到客廳,抓起遙控器神經(jīng)質(zhì)般地關(guān)上了電視。原本在專心看電視的東日愣愣地看向日花。
“誒呦,你這是干啥啊!”
“是鄰居!人家的孩子在上高三,讓咱看電視小點聲!
“太不講人情了,不講人情啊。之前聽說首爾人都是鐵公雞,沒想到竟然到了這種程度啊!
雖然當著人家的面低頭認了錯,但面對著因為嫌吵就找上門來的鄰家女人,日花心里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今天下午,日花剛買完菜回到家。當時東日和垃圾正在家里用KTV機唱歌,但一首歌還沒唱完,鄰家女人就過來按門鈴了。我們會小心的。雖然日花像這樣道了歉,但面對著鄰居摔門離去的樣子,日花還是感到心里很受傷。
也就是說,這事光今天就已經(jīng)發(fā)生過兩次了。
“誒呦,那大嬸是順風耳么?怎么在那邊都能聽到這聲音?”
東日對著鄰家的墻上戳了幾下。他早已料到來到這個陌生的社區(qū)之后,想要適應生活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要想在這里生活就必須變得精明才行,
“這樣下去還能在首爾過下去么……”
在老家的時候,日花過的可是鄰里之間不分你我,和睦相處的日子。就算馬山和首爾再怎么不一樣也是,怎么去找鄰居串門的原因都如此不同啊。日花這樣想著,心里很是惆悵。
“話說三千浦也是,娜靜這丫頭也是。咋到現(xiàn)在都不回來啊!
東日回頭看了看早已日落的窗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日花也看了看掛在電視上方的鐘表。不知何時已經(jīng)過了晚上七點。
“三千浦那小子已經(jīng)二十歲了啊,爸。長那么大了還找不到咱家,那他去死得了。再說了,要是不知道就打車啊。不是告訴他地址了么!
對于手中的牛奶已經(jīng)超過保質(zhì)期7天的事情渾然不知的垃圾,一邊津津有味地喝著,一邊回答著東日的話。
“請去這個地方。”
把寫有新村寄宿地址的便箋紙遞給出租司機后,三千浦再一次緊張了起來。
“新村寄宿啊……”
看了一眼地址的出租司機通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座的三千浦又加了一句。
“巷子里開不進去,只開到飛雕茶館門口就行了吧?”
“是!拜托您了,就帶我去那兒吧。”
按下計價器后,出租車出發(fā)了。這下有救了。三千浦這才喜笑顏開地靠在了座椅上。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開出繁華街區(qū)的出租車開始逐漸加速。伴隨著咣當咣當?shù)穆曇,車子開過了漢江鐵橋,63大樓又映入眼簾。最后三千浦剛到首爾時所在的首爾站也出現(xiàn)在了窗外。三千浦突然感到腦子里一片空白,這才明白過來事情出了差錯,于是朝駕駛座看了過去,
“首爾還真是……挺大的吧?”
一直靜靜地透過后視鏡看著三千浦的出租司機先開了腔。早已精疲力竭的三千浦已經(jīng)連搭腔的勇氣也沒有了。
出租車的車窗和三千浦的那張欲哭無淚的臉鮮明地重疊在一起。耀眼的首爾之夜。三千浦卻像在遙遠的外太空徘徊的流星一般被排斥在這夜晚之外。在這個越是靠近就越離得越遠的地方,三千浦的身心感到一陣沉重的下墜。這一天好像永遠都不會結(jié)束似的。
當娜靜打開門進入客廳時,日花正在接三千浦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還以為是他回來了呢,結(jié)果不是啊。是我閨女。再稍微等等吧。我們得出去找找了!
雖然放下聽筒前說了讓她別擔心,但在日花心里同樣也感到了一絲不安。這小子咋還不來啊。日花在客廳里踱起了步子?吹酱┖冕樋椛赖臇|日從里屋走了出來,日花對他一通囑咐。
“到那~邊的Grace百貨那附近找找吧!
“我要是跟他走岔了就打我呼機,熱烈地思慕(11235)”(在韓語中諧音,譯者注。)
東日表示知道了,把放在電視旁邊的尋呼機抓了起來。這時門鈴又響了?磥硎钦娴膩砹,日花說著便向玄關(guān)走了過去。東日的目光跟著日花向玄關(guān)看了過去,結(jié)果他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神經(jīng)病~那大嬸又來了!”
“是誰。俊
跟著東日把頭探向玄關(guān)的娜靜問道。原來是鄰家的女人。
“誒媽呀~首爾人也太特別了吧。一直嫌咱家吵,從白天開始就不停地找上門來!
“是么?”
“唉,但是怎么想怎么來氣啊。這樣下去還不得憋死啊,咱在首爾還咋過?要不我兩眼一閉,去發(fā)一通火!”
門關(guān)上了;氐娇蛷d的日花帶著淡淡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沙發(fā)上。
“這回又說啥。空Φ?她說能聽見那洗衣機的聲音么?我咋就聽不見!那娘們到底說啥了?要是再吵吵一次就去告咱們么?”
東日突然大聲喊了起來。面對著正在發(fā)飆的東日,日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什么話也沒說。心情煩悶的東日便向日花追問起來。
“嗯?她到底說啥啊?”
“……讓咱收衣服。”
房間里瞬時安靜了下來,日花的視線越過東日向窗外看去。
“人家說外面要下雨了,讓咱趕緊收衣服!
窗邊落下了幾顆雨滴。聽到這讓人意外的話,東日和娜靜也都轉(zhuǎn)過頭向窗戶看去。雨聲越來越大。日花感到自己干涸的內(nèi)心終于迎來了一場暢快的甘霖。來到首爾之后,每一天都過得很緊張。她感到自己原本無比鋒利的內(nèi)心終于垮下去了一個角,
“娜靜啊,你趕緊去把衣服收回來吧!
日花帶著一絲心安,說著就站了起來。
“找啥呢?”
看到日花突然開始翻廚房的抽屜,一直呆立在一旁的東日便問了一句。
“找糯米糕啊!
“大晚上的要干啥啊?”
捧出一個小籃子的日花溫柔地笑著回答道。
“給鄰居家送過去!
當天晚上,三千浦和東日一起回到了家。
剛回到房間,三千浦就放下包,只脫了襪子就鉆進了媽媽寄來的厚被子里。那是一位擔心兒子怕冷的母親用一片誠心和淚水縫制出的一條純白棉被。就在剛才,在跟媽媽報了平安之后,透過聽筒傳來的媽媽的聲音久久地縈繞在他的耳邊。
“咱們的乖兒子。媽今天哪能睡得著啊。把咱兒子送到了首爾,媽哪能睡得著啊……”
當時正在飛雕茶館門前的公用電話亭里。媽媽那輕微顫抖的嗓音里夾雜著一絲哭腔。雖然他強裝堅強,
“咱們的兒子,媽媽……愛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