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心祭》是“罪檔案”系列長篇懸疑小說的第四部,
江京市豪華會所“瀟湘”第一天開張即遭劫持。劫匪向聞訊趕到現(xiàn)場的警隊巴渝生提出的唯一條件,是要女心理師那蘭前來談判,而那蘭卻在劫案發(fā)生前,與記者朋友郭子放受神秘人邀請,進入了“瀟湘”錯綜復雜的建筑群。正當大家一籌莫展之際,“瀟湘”會所爆炸,三人當場死亡,人質(zhì)紛紛跳樓逃生。但令巴渝生困惑不解的是,除了當場被炸死的劫匪,其他兩名劫匪竟消失得無影無蹤,幸存人質(zhì)們的說法都各自破綻百出,唯一與劫匪談判過的那蘭更是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
《焚心祭》,鬼古女復出江湖后“罪檔案”系列的第四部作品。作者以穿插式分鏡頭的描寫方式統(tǒng)籌通篇,令人有種情不自禁的代入感。每一小節(jié)已讓人意猶未盡捉摸不透,而收尾后的下一節(jié),卻往往會是另一個令人詫異的開啟,具有極強的懸念感。分段式互相穿插的寫作模式,在國外作品中較多,但在國內(nèi)懸疑作品中并不常見,即使有人曾做過此類嘗試,但能掌控這種寫作方式的懸疑原創(chuàng)作品更屬罕見?梢哉f,這部小說,不但是一次故事構(gòu)思,情節(jié)設定上的突破,更是鬼古女在懸疑作品中一次文字技巧上的飛躍。無論是繁復龐雜的人物圖譜,還是蕓蕓眾生的人心實錄,鬼古女為我們呈現(xiàn)的,不僅僅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推理世界,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社會話題。如果說罪檔案系列第一部《鎖命湖》只是開啟了一道通往罪惡地獄的大門,那么機智卻命運坎坷的女心理師,這次是否會被這層層黑暗包圍、腐蝕,最終也淪為他們中的一員?敬請期待!
鬼古女,中國懸疑大師,享有“中國的斯蒂芬金”之美譽,也以網(wǎng)選票數(shù)居首的優(yōu)勢被評為“國內(nèi)最受歡迎的十位恐怖小說家”之一。
已出版作品:
《冰川期的春天》2004年
《碎臉》2005年
《傷心至死·萬劫》2006年
《傷心至死·輪回》2007年
《暗穴》2007年
《白豬王子的第一根稻草》2010年
“罪檔案”系列《鎖命湖》2011年
“罪檔案”系列《失魂雪》2012年 鬼古女,中國懸疑大師,享有“中國的斯蒂芬金”之美譽,也以網(wǎng)選票數(shù)居首的優(yōu)勢被評為“國內(nèi)最受歡迎的十位恐怖小說家”之一。
已出版作品:
《冰川期的春天》2004年
《碎臉》2005年
《傷心至死·萬劫》2006年
《傷心至死·輪回》2007年
《暗穴》2007年
《白豬王子的第一根稻草》2010年
“罪檔案”系列《鎖命湖》2011年
“罪檔案”系列《失魂雪》2012年
“罪檔案”系列《斷指弦》2013年
5月18日上午10:30左右,江京市大金莎酒店
知道他的人都說他很專業(yè),他難免在提醒自己戒驕戒躁之后引以為豪。干他這行,“很專業(yè)”意味著順利實施計劃、不失手、不坐牢、不送命。
他的專業(yè)是搶劫。
不是小打小鬧的搶劫,而是劫公司、劫銀行、劫酒店那樣的大搶劫。
他想象著如果有人請他去講課,或者做講座,他會列舉很多活生生(或者死翹翹)的例子,考慮周全、認真用頭腦的劫匪如今都活生生地策劃著下一個劫案,而一時沖動、無計劃無組織的劫匪如今都死翹翹了,從早到晚在監(jiān)獄工廠里機械地組裝著送到全球市場的產(chǎn)品,每天只剩下的那一點點“業(yè)余時間”里,還要數(shù)著手指頭算還有多少天能出獄,禱告出獄之前不被獄霸“意外”一下,連出獄后到哪里吃第一頓飯都沒時間憧憬。
今天他將實施又一個計劃。如果不是因為這活兒一個人干不了,他可不會跟另外那兩個小子合作。那兩個小子,他不熟悉,但兩人的簡歷說明了一切:如果不跟著他干,二位肯定是屬于“死翹翹”小組的。這次,他需要他們,同時給他們一次向大師學習的機會。
他將客房再三收拾,確保不留下任何搶劫計劃相關(guān)的痕跡。行李已經(jīng)托酒店前臺送到火車站,他輕裝上陣。
手機打給那兩個小子: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壓抑住的興奮。
說響點兒,我聽不清。
準備好了!激情釋放,腎上腺素澎湃。
他微笑,覺得自己真該去開萬人大會做勵志講座,不會比馬云、俞敏洪之流的差。
抬腕看表,是時候了,一個小時后,驚天大劫案將發(fā)生,來無影去無蹤的超級劫匪將名揚天下。
5月18日上午10:45左右,江京市《新江晚報》報社大樓外
你說他該死不該死?
該死!
洪漢友想著兩天前在孫家面館遇見的陌生人,一起吃面聊天,自己的傾訴,那個老頭的回應。那老頭叫什么來著?老劉還是老六,記不清了。他同情,又說讓洪漢友揪心的那類事兒,在很多地方都有發(fā)生,老百姓之所以不知道、沒聽說過,是因為電視里從來不會播,報紙上很少會提。網(wǎng)上有時候有人寫帖子,但真真假假,說不清楚,更不用說網(wǎng)絡這個東西,本身就是虛的。
別的地方怎么樣我不管,你只評評,他該死不該死?
我不是說了嗎,該死!
那就是這樣了。
洪漢友又溜達了一圈,看見報社大樓的門開了,一個瘦高戴眼鏡的中年人沖了出來,左右看看,好像在找方向,其實沒什么好看的,這條街是單行道,他要坐出租,只能到對面去打車。
洪漢友跟著他過了馬路。那人脖子長,過馬路的時候,像是斑馬在過斑馬線,
該死不該死?
該死!
5月18日上午11:30左右,江京市江興中路
江京的五月是一年中最好的時節(jié),再早些的三四月里有風沙肆虐和奪命霧霾,稍后的六月里會霪雨霏霏。除了街上的人潮過于洶涌外,五月真沒太多可令那人抱怨的。和煦春日溫柔地照在身上,東南來的小風軟軟地吹在臉旁,那人的腳步也格外輕快,年輕體健的隨從竟有些跟不上了。
那人問:“整整一年了,怎么樣,有什么進展?”問的是安康醫(yī)院里的一位病人,他曾經(jīng)說了一些讓那人很感興趣的話。但精神病人的話,有幾句是真,幾句是假?那人知道,精神病人說真話的比例肯定比所謂的“正常人”更高。
隨從說:“安康醫(yī)院方面一直把他做重點病號觀察監(jiān)護,他的病情時好時壞,但和那蘭相關(guān)的那條重要線索好像再沒有提起過。”
那蘭是那人一直格外關(guān)注的一名女心理師,她像是一塊吸引人世間妖魔鬼怪的磁石,極度變態(tài)的犯罪分子似乎都在向她靠近,因此她卷入了諸多大案。對那人而言,那蘭吸引人之處在于她是個有秘密的人。從她一到江京讀大學那人就開始關(guān)注她,怎么算也有七年了吧。七年之癢,那人卻從未失去熱情。安康醫(yī)院里的精神病人的癡狂言語中提到了一條關(guān)于那蘭秘密的線索,引起那人警惕。
“這就說明……什么呢?”那人知道隨從是聰明絕頂?shù)娜,能跟在自己身邊三年,沒有送命也沒有被踢下基層的,都是絕頂聰明的人。
果然,隨從說:“這說明,他當時說這話,并不是要釣出那蘭,而是別有用意,或者隨口提起,或者根本就是在發(fā)精神病!
“預后如何?”
“醫(yī)院方面當然不知道他瘋話里和那蘭的聯(lián)系,沒有報警。那家伙病情不穩(wěn)定,用藥的效果不怎么樣,當年又犯了那么大的事兒,所以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也治不好。”
那人點頭不語,隨從不再吱聲,知道老板的“最強大腦”此刻在高速運轉(zhuǎn)。足足十分鐘的沉默,淹沒在都市十分鐘的喧囂繁華中,那人終于說:“看來我們只能……”
隨從聽出那人的意向,點頭說:“好,我會盡快安排,把這個驚天的消息傳給那蘭,接下來,舞臺就歸她了!
那人停步,看著隨從,仿佛在重新認識這位青年,隨從心里一陣慌亂:我說錯什么了嗎?直到那人露出微笑,他才略略放心,略略放心而已——微笑本身代表不了什么,他不知多少次親眼目睹那人在微笑間,強虜灰飛煙滅。那人緩緩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年輕時的德性。”隨從總算徹底放心,放下的那顆心如花怒放:“您過獎了。”
“只不過,”那人的聲音陡然變冷,“當年如果我自認為猜著了、想對了,從不會說出來,探老板的口風,而是直接就去做了。干我們這行的,就是個自虐的命,一方面怕錯,錯一步滿盤皆輸,另一方面又不能怕錯,怕錯就不能進步!
隨從輕輕說:“明白了!备侨擞诌^了數(shù)條街,到了余貞里的巷口。那人再次駐足,隨從說:“您真的要去嗎?記得有人微信上說過,戴向陽之流是批著雅皮的土豪,‘瀟湘’徒有其表,剖析整個會所的內(nèi)外,可以說是品味二字里少了‘未’,就只剩一堆口,也就是飯菜還可以,能對付對付嘴!
那人嘆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也一樣是一堆口,口舌尖刻,心胸促狹。我要去瀟湘,當然不是為了去朝見戴向陽,也不是去賞其或有或無的品味,而是去看一眼真正的珍寶。”
隨從問:“是唐代波斯孔雀爐還是傳說中宋徽宗送李師師的沉香扇?”
“那些充其量算古玩,真正的珍寶外界人不會知道,也不會放在醒目之處招搖,戴向陽雖然被你們說得如此不堪,這點見識還是有的。”言下之意,那人是為數(shù)不多知道那“真正的珍寶”價值的人。
隨從知道什么時候不該繼續(xù)刨根問底,說:“好,您稍候,我這就先進去打聲招呼!
那人微笑點頭,目送隨從走入巷口,沒幾步,又被他喚回:“我看不必了!
刺耳警笛聲由遠及近,而在高叫長鳴的車輛到達之前,三輛標著“江京公安”的SUV已經(jīng)呼嘯而至,急剎在余貞里巷外的江興中路上,車尚未停穩(wěn),數(shù)名刑警就跳出來,開始交通管制,疏散江興中路、余貞里路口的車輛和行人。另有幾名刑警奔入余貞里,將熙熙攘攘的游客群往巷外疏導。
其中一輛警車的音箱里傳出了嚴肅的喊話聲:“請游客們和商家盡快離開余貞里,盡快離開余貞里!我們要處理重大刑事案件,請大家盡快離開余貞里,以免對你們的人身安全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隨從不是一點兒大陣勢都沒見過的人,此刻也難免心跳加快,回頭去找那人,只看見十米外的一個背影,不緊不慢地離開這紛亂的現(xiàn)場。
5月18日上午11:45,余貞里劫案處理指揮中心
江京市刑偵總隊隊長巴渝生趕到余貞里的應急指揮中心時,疏散工作已經(jīng)基本就緒,三百米縱深的主巷余貞路上已無閑雜人員,路兩側(cè)以藝術(shù)品、紀念品、精品服飾和小吃為主的諸多店鋪也已經(jīng)清空。負責疏散工作的濱江分局刑警隊隊長姜明匯報說,整個余貞里縱橫交錯的二十八個街區(qū)內(nèi)路面上,除了市局的刑警和荷槍實彈的特警,不會再有無辜市民。
“巴克樓里的那些住戶呢?”巴渝生問。
姜明說:“能跑出來的都出來了,肯定還有少數(shù)不便行動的老弱病殘,相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突然跳出來。”
巴渝生想,這樣的大案處理,一旦出現(xiàn)個“突然”情況,局勢就會大反轉(zhuǎn)。就目前情勢看,姜明他們的疏散工作應該已經(jīng)算做得相當完滿。他回頭看一眼江興中路上密匝匝的圍觀人群和逐漸駕臨的媒體車輛,說:“今天是我們在崗實習的一次機會,盡力而為吧!彼Z氣平淡,心情卻難如止水:巴克樓、會所、搶劫、人質(zhì)、槍聲,這些關(guān)鍵詞匯聚在過去的十五分鐘里,加上近期各地恐怖分子行兇案陰影未散,預言著今天將是他領(lǐng)銜市局刑偵總隊以來遭遇的最大考驗。市委、市政府、市局以至省廳和公安部的有關(guān)領(lǐng)導都已經(jīng)收到即時匯報,應急小組已經(jīng)成立。由于發(fā)生在光天化日之下的鬧市區(qū),媒體也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乘風而至。
姜明看了眼一輛《新江晚報》的采訪車,說:“在場人員都已經(jīng)打過預防針了,和媒體接觸保持高度謹慎!
因為游客眾多,路面狹窄,余貞里的各街各巷都是嚴格管制的步行街,此刻唯一的機動車輛是警車和特警隊的沖鋒車,巴渝生和姜明跟著市局特警支隊隊長王致勛快步走到?jīng)_鋒車前,七八名荷槍實彈的特警不瞬睛地注視著前方的那幢巴克樓,沖鋒槍、突擊步槍和阻擊步槍在手中待發(fā)。
那幢巴克樓就是這起驟發(fā)劫案的中心,新開張的會所“瀟湘”的主樓。
巴克樓是一種承載著江京近現(xiàn)代歷史的特殊建筑,始于十九世紀晚期。一條條清廷和外邦不平等條約后,江京城被迫開埠,涌入了大量外國人和入城謀生的外鄉(xiāng)人。先是外國人在有限地皮上蓋了布局緊湊的多套間洋樓,后來逐漸成為外鄉(xiāng)人群居租賃的民房。為解決人口爆炸帶來的住房危機,類似這等綜合了三合院、四合院和洋樓式樣、適合群租的簡易樓房迅速繁衍,鱗次櫛比,遍布江京市區(qū)各租界。
這類樓房即便在后來成為平民簡易群居的樣板,仍保持了最初的一點點“洋氣”,樓前石柱、樓面貼磚、門楣上渦卷狀雕花,還算巴洛克,逐漸在坊里被稱為“巴克樓”,這樣寫法只是個約定俗成,其實一語多關(guān):基本上是“巴洛克”的近音,又指一套房里至少可住八家(八客樓),還有人根據(jù)方言定義其為“不克樓”,寓指那些在大都市里艱難存生的租客們“百折不撓”的打拼和生活態(tài)度。自從星巴克一統(tǒng)天下后,都市潮人們受到這咖啡品牌名的啟發(fā),為巴克樓這名字又找到了一層新的涵義。
金錢和財富。
巴克聽上去和英文的buck一樣。Buck是口語“錢”的意思。
絕大多數(shù)的巴克樓或者早已自然頹倒,或者在市政規(guī)劃下被拆毀,剩下包括余貞里在內(nèi)的幾處,總算被當作文化古跡或者開發(fā)成旅游景點保留下來,樓房本身的價值扶搖直上。據(jù)說一整幢巴克樓的價位根據(jù)樓的大小、裝修、和歷史背景,在三千萬到一億元范圍內(nèi)。“瀟湘”這一完全以巴克樓民居為主題的會所不但在顯赫的民俗文化景區(qū)余貞里擁有道地的巴克樓,而且是連排三幢巴克樓!
難怪“瀟湘”會所開張,非同凡響。
發(fā)生在瀟湘會所開張當天的劫案,更是一鳴驚人。
王致勛三十五歲,身材敦實,臂膀的肌肉透過厚厚的特警作戰(zhàn)服依舊顯著。巴渝生和他前后腳進入市局,坐同一間辦公室,也住過同一間宿舍;后來王致勛去了特警隊,兩人仍合作過多次,所以巴渝生知道他是那種反應奇快、雷厲風行的類型,于是不多問,等著他的報告。王致勛就地攤開一張建筑藍圖說:“瀟湘三座樓,分別是主樓和東樓、西樓。劫案發(fā)生在瀟湘的主樓。這是主樓內(nèi)部裝修用的結(jié)構(gòu)圖,是我們短時間內(nèi)能找到的最好資料。瀟湘的門口有監(jiān)視攝像,但錄像硬盤在樓里,暫時取不到。根據(jù)這張圖,樓里沒有攝像頭——瀟湘是半私人會所性質(zhì),除非要從事敲詐勒索的犯罪活動,內(nèi)部裝攝像頭的可能性不大。我們?nèi)恿巳齻偵察球過去,但劫匪操作很專業(yè),各處門窗都關(guān)得很嚴實,偵察球目前還沒有傳出任何有價值的影像和錄音,我們也就不能確定究竟有多少歹徒和多少人質(zhì)!
“你的推斷、猜測?”巴渝生問。他已經(jīng)聽過報案人的錄音,自稱會所主樓的服務員,簡短的一句:“我們被劫了!”然后一聲慘叫,同時背景里一聲槍響。沒人知道之后是否有人從被劫的巴克樓逃出,但可能性極小,至少沒有人再主動來報案。
王致勛將頭轉(zhuǎn)向不遠處一位穿一身深綠西裝的年輕人:“那是會所的前臺經(jīng)理,他說被劫匪控制的主樓二樓的主套間里,至少有兩位會所的合伙人,戴向陽和梁小彤,以及他們的貼身副手。當時在吃飯,席上還有至少一兩個談生意的,這些都有訂座記錄。三樓小套間里似乎還有一席,人數(shù)不詳,但房間本身屬于情侶套間,頂多能坐下三四個人。包括服務員、保安、廚師,人質(zhì)至少有十二人。這樣規(guī)模的劫案,一兩個人也能拿下,但要面面俱到、降低風險,至少要三個人。”
“喊話的結(jié)果怎么樣?”
“對牛彈琴!蓖踔聞渍Z氣里沒有透出半點無可奈何,眉頭深鎖,顯然一邊在等待巴渝生拿主意,一邊也在劇烈思考!拔覀儼凑諔T例該說的話都說了,談判專線號碼也給出了,對方顯然沒有打算對話,沒有提任何條件,也沒有釋放人質(zhì)表示談判誠意,從這點看,又不像專業(yè)劫匪!
巴渝生刑偵十幾年,還真沒有遇見過影視片里的“專業(yè)劫匪”,F(xiàn)實中的案件,總是那么隨機、平淡,同時又千奇百怪,遠超作家編劇們的想象力。
姜明說:“余貞里所有路口都封鎖就緒,罪犯要逃很難!狈路鹪诮铀脑掝^繼續(xù)匯報,頭頂上直升機的轟鳴聲也越來越近。所有人都知道,余貞里地面上的一舉一動,都被高空觀察著。
巴渝生接過王致勛遞來的望遠鏡,將瀟湘主樓的這座巴克樓上上下下掃過一遍,順便看見了附近巴克樓閣樓里隱藏的阻擊手,暗暗贊許王致勛的干練周至。根據(jù)王致勛的描述,從他們所在角度,可以看見二樓主客廳的三扇大窗,厚重的深紅色窗簾,沒有任何理由在這美好的春日下封鎖嘉賓的視線,此刻卻嚴嚴拉上。巴渝生對王致勛說:“繼續(xù)喊話,同時將戰(zhàn)線推進,并施行全面包圍,給他們加點壓力,逼他們對話!
王致勛喝令了幾聲,特警隊員跟著沖鋒車開始緩緩向前推進。負責喊話的特警通過無線揚聲器叫著:“……在還沒有鑄成大錯之前,請盡快釋放人質(zhì),爭取獲得寬大處理的機會,如果需要和我們交流,請撥打我們的專線電話……”
一聲槍響,打斷了喊話聲和特警隊的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