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麟傳》作者是中國科學院院士,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獲得者,杰出的加速器物理及技術專家。他的名字是和以下科技成就連在一起的:世界上能量最高的醫(yī)用加速器、中國第一臺可向高能發(fā)展的電子直線加速器、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擊、北京自由電子激光裝置、國際合作“前饋控制”、新型電子直線加速器……其中三項是世界原創(chuàng),三項填補國內空白。
《科學與人生中國科學院院士傳記:謝家麟傳》為謝家麟院士的自傳,飽含深情地描述了他師從名家刻苦求學、突破封鎖報效祖國、歷經艱辛終成大業(yè)的傳奇人生。字里行間充滿了科學家的嚴謹、文學家的生動,有戰(zhàn)士的堅毅,也有詩人的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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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學與人生中國科學院院士傳記:謝家麟傳》適合大眾閱讀,特別是大中學生、海外留學生、科技工作者、文化教育和工程教育工作者,以及各級黨政部門干部。
謝家麟,中國科學院院士。1920年8月出生于哈爾濱,1943年畢業(yè)于燕京大學物理系,1947年赴美留學,1948年獲加州理工學院碩士學位,1951年獲斯坦福大學博士學位;貒局惺茏,先后在奧立根大學、斯坦福大學微波實驗室任職。后在芝加哥領導研制成功“使用電子治癌的醫(yī)用電子直線加速器”。
1955年回國,在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工作,歷任研究員、副所長、“八七工程”加速器總設計師、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工程經理、粒子加速器學會理事長等職。50~60年代,領導完成可向高能發(fā)展的電子直線加速器、大功率速調管和電子回旋加速器等科研項目;80年代,領導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工程的設計和建造;90年代,領導建成北京自由電子激光裝置;現(xiàn)從事新型加速器研究。
曾獲全國科學大會獎、國家科學技術進步獎特等獎、中國科學院科技進步獎特等獎、胡剛復物理獎、何梁何利科技進步獎、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等。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我已屆耄耋之年了。作為一個在科技領域徜徉了半個多世紀的工作者,在人生之旅到站之前,覺得有責任把自己的足跡記錄下來,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后人。這些可以作為他們人生道路的參考,或許可以增添他們前進的信心和勇氣。
下面主要談的是我個人60多年來在科技領域活動的經歷和體會。書中反映的事實和觀點,大體上可以歸納為以下幾個方面:
第一,要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這句話,要樹立堅定的自信。資質超人當然占有優(yōu)勢,資質差些也可以用加倍努力來補償,“成就”并不是天才者的專利。我在《院士風采》一書中所提:“科學王國大公無私,人的能力有高低,成就有大小,但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一分努力,一分成果,這是永遠如此的!边@正是愛迪生所說,天才是99%的汗水,外加1%的靈感的意思,也是我在此書中特別要向青年傳達的信息。
第二,有人把個人未來的發(fā)展過分依賴進入名校、遇到名師。當然,追隨名師左右,與名師經常接觸,春風夏雨,耳提面命,名師出高徒的例子,古今中外,比比皆是,特別是在理論方面。但這樣的機會并不是容易遇到的,而對實驗科技工作者而言,接受了合格的基礎知識的教育后,他的成長更依賴于一個實驗室的整體互學作用和業(yè)務上自學能力的鍛煉。
第三,對實驗工作者而言,應該注意“手腦并用”。在科技領域,從事基礎研究的大科學,理論與實驗有明確的分工,不能要求大家都是“全面手”。但一般的應用性技術研究,用理論指導實驗,用實驗檢驗理論,理論與實驗是同等重要、缺一不可的,而做實驗就要有動手的本領。只有“手腦并用”才能解決實際問題,推動工作的進展。
第四,在實驗室動手解決實際問題的本領,要依靠長期實踐的積累,它不是書本或老師可以教給你的,而要靠鍥而不舍的努力,這需要個人興趣來支撐。
第五,“原創(chuàng)”是科研的精髓,是我國持續(xù)發(fā)展的關鍵。它與“跟蹤”有很大的不同,需要建立鼓勵“原創(chuàng)”的環(huán)境和機制。
第六,發(fā)展科技需要建立國際一流的大學和實驗室!耙涣鳌辈⒉皇侵敢(guī)模龐大、人員眾多,而是指能夠在某些學術領域占據(jù)國際一流的地位,產出重要的成果。
第七,實驗工作多屬具體細節(jié),周期長,牽扯問題又多,也不一定有顯赫的結果,這樣的工作也許有人認為只是雕蟲小技,微不足道,實際上這正是科技發(fā)達國家機體中的血肉基礎,沒有局部的細小成就,就沒有偉大整體的出現(xiàn)。
第八,年齡高的科技工作者,從科技發(fā)展前途出發(fā),要主動讓路給青年工作者,讓他們來挑大梁,當好他們的顧問。另一方面,如果健康許可,也應做些本行的、力所能及的、規(guī)模較小的研究,“老有所為”,充分利用自己一生積累的經驗,為國家建設添磚添瓦。
下面我想介紹的親身經歷,可以說就是以上八個方面的具體例證。我從大學到留學,都是學習物理的,但一生所作所為又大都是技術性很強的工作,很早就有自己動手的習慣,形成了“說”與“做”統(tǒng)一的傾向。但我從事的是一個狹窄的科技領域,因此書中的一些觀點,可能是“以管窺豹”,難避“經驗主義”之嫌。
因為所談內容主要是科技領域的活動,書中自然要牽扯一些具體的科技問題,為了照顧非科技專家的讀者,我盡力避免討論一些技術細節(jié)。另一方面,也需要對從事工作的性質和時代背景作些必要的說明。因此,書中除一般敘述外,凡技術性較強的內容,都放在“注釋”中。在科技飛速發(fā)展、日新月異的時代,談到幾十年前的技術問題也許會使人感到幼稚膚淺、不值一提;但不提這些問題,就不足以說明當時的情況。因此,把問題放在時間、地點、國情等條件與今大不相同的歷史角度來認識,是我所寄望于讀者的。為了供一般讀者閱覽,我在敘述中避免使用圖表、公式,這就難以避免用語言描述的啰嗦。此外,我已屆耄耋之年,記憶不佳,幾十年前事件的細節(jié),難免掛一漏萬,敘述不夠全面,但我在這里竭力做到如實反映歷史的真實。
關于此書的結構,既然是傳記,敘述當然以時間為主軸,但有時則是按標題性質的綜合介紹更為恰當,這樣時間上就參差不齊了。最后,我把經歷過的在學術交流中遇到可紀念的人和事錄下,也許有些方面可供參考。一般讀者可能不熟識的人,在“注釋”中將略加介紹,但對我的同事和科技界大家熟知的人物,就不一一介紹了。
我個人負責研制成功的有相當規(guī)模的幾件科研項目(除在美研制的醫(yī)用加速器外),包括籌備和結尾,大多用了多年的時間,如:
(1)1953~1955年,研制世界上能量最高的醫(yī)用加速器;
(2)1956~1964年,研制我國第一臺可向高能發(fā)展的加速器;
(3)1980~1986年,研制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
(4)1987~1995年,研制北京自由電子激光裝置;
(5)1989~1991年,研制前饋控制;
(6)2000年至今,研制新型電子直線加速器。
以上(1)、(5)、(6)屬于創(chuàng)新研究;(2)、(3)、(4)屬于填補我國空白,獨立自主研制,主要是跟蹤國際發(fā)展的大科學裝置。我國是發(fā)展中國家,在科技方面“跟蹤”是必須經過的階段。新中國成立初期,在西方對我國封鎖、蘇聯(lián)對我國保密的情況下,對自行在高科技領域“跟蹤”研制的意義與作用,我曾寫過幾句話表明自己的感受:
十年磨一劍,鋒利不尋常。
雖非干莫比,足以抑猖狂。
從發(fā)展過程上講,“跟蹤”是難免的。同樣從發(fā)展歷史上講,我們必須隨著時代的不同,擺脫“跟蹤”,獨辟蹊徑,才能成為科技強國。周總理曾說過,我們要“一買、二用、三改、四創(chuàng)”,這是至理名言,指明了我國科技發(fā)展的道路。我希望大家要永遠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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