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妮娃·里德對大海企盼已久,但她的父親卻始終不讓她去海邊。直到為了照顧住在海邊的奶奶,她才第一次見到大海,被它的壯闊所折服。
但大海并不總是風(fēng)平浪靜。三十年前,雙桅帆船“孤挺花號”在風(fēng)暴中沉沒,所有的船員都葬身海底——包括吉妮娃的爺爺。這么多年來,吉妮娃的奶奶一直在等待,堅信她的丈夫會從海底給她送來信物。于是,吉妮娃為了奶奶,每天漲潮的時候都在海灘上搜尋。但一切卻又并非那么單純——三十年前的那次海難,留下的陰影與隔閡依然揮之不去;某個自稱西沃德的男人,在附近監(jiān)視著、等待著……
信物終于來了,然而這并不是結(jié)束……奶奶那份矢志不渝的愛是否能夠得到回應(yīng)?兩代人之間的隔閡是否能夠得到彌合?只有大海才能作為那永恒的見證者。
這是一部帶有魔幻色彩的小說,由《不老泉》作者娜塔莉·巴比特所著。故事說的是一個小女孩吉妮娃來海邊照顧摔傷了腳的奶奶,因而知道了她的秘密——幾十年來,奶奶總是在海邊守望著,等待著被大海淹死的丈夫給她送來信物,甚至有些疏于親情,宛如一塊頑石。然而,有一天,信物竟然真的來了,而更多的變故也接踵而至……
本書文字語言優(yōu)美,故事令人深思,讓人難忘,是一本很有可讀性的課外或課堂補充讀物。
娜塔莉·巴比特
兒童文學(xué)作家和插畫作家。出生于美國俄亥俄州。從小喜歡閱讀童話和神話,并且受母親影響熱愛繪畫。曾在史密斯大學(xué)學(xué)習(xí)美術(shù);楹笏秊檎煞騽(chuàng)作的童書《第四十九位魔術(shù)師》繪制插畫,受到編輯鼓勵而開始自寫自畫并嘗試寫小說,一寫就是四十年。
1971年,小說《怪獸山》獲得紐伯瑞兒童文學(xué)獎銀獎。
1975年出版的《不老泉》讓她備受贊賞,《紐約時報》評價她“毫無疑問是我們一位最有天賦和抱負的兒童文學(xué)作家”。這部經(jīng)典小說獲獎無數(shù),并于1981年和2002年兩度被改編成電影。
引子 西沃德的警告
正文
當吉妮再次被奶奶叫醒時,發(fā)現(xiàn)臥室窗戶已經(jīng)染上了熹微的曙光,外面幾乎沒有一絲風(fēng)。她走到窗前,看見大海已經(jīng)變了樣,披上了一層薄霧。雨在彌漫的霧氣中淅淅瀝瀝地下著,將一切籠罩在沉靜和昏暗中。
奶奶已經(jīng)在樓下拿著那件油布雨衣等著她了,吉妮順從地穿上雨衣。兩個人的動作都很輕,仿佛生怕驚醒、打擾了什么。“我們不需要提燈了,”奶奶小聲說,“天差不多亮了。吉妮娃,我有一種感覺,這回也許……走吧,我們出發(fā)吧!
海灘混沌一片,在銀色的暗淡晨光中顯得十分詭異,仿佛已非人境。溫暖的雨絲輕柔得幾乎像是霧,在海面上泛起小小的漣漪。潮水平靜地涌動著,不再往上漲了,只是輕輕地漫過沙灘,帶著一層薄薄的泡沫,一直涌到了斷崖下。遠處的地平線在霧中消失了,潮水閃爍著與晨曦、薄霧和細雨同樣暗淡的銀色,仿佛憑空涌來,天地之間只匯聚于此處。吉妮把雙手深深地插在雨衣口袋里,走上那一線暗沉沉的沙灘,覺得自己仿佛還在睡夢中,那夢境始終揮之不去。霧在她面前讓開,又在她身后合攏。本來早已熟悉的路標在霧中一一呈現(xiàn),但卻變得異樣而陌生。那塊大圓石在雨中幽幽泛光;那棵憔悴的矮松殘枝掛著綴滿水珠的蜘蛛網(wǎng);一座腐朽的碼頭,遠端隱入了霧茫茫的海中;另一座標志著搜索界限的斷崖也變得朦朦朧朧,上面的野草被沉甸甸的雨珠壓得低下了頭。她在這里停下,眨著眼睛,雨帽帽檐下的臉頰都濕了。萬籟俱靜,仿佛在預(yù)示著即將發(fā)生什么。她轉(zhuǎn)過身,開始往回走。
她再次來到矮松殘枝所在的區(qū)域搜索,發(fā)現(xiàn)在迷霧盡頭的海面上,隱約漂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無聲地一沉一浮,隨著波浪的涌動漸漸靠近她所在的岸邊。
“可能是浮木吧!彼南搿?赡菛|西并不像浮木,輪廓過于整齊光滑了。她站在那里,拼命睜大眼睛想看得更清楚些。起風(fēng)了,雨也變大了些,在沙灘上打出細密的小坑點。一個大浪涌來,那東西沉下去又浮上來。吉妮發(fā)現(xiàn)它的表面好像帶著顏色!斑@不是浮木,”她說出聲來,“是別的東西。”
那東西現(xiàn)在漂了過來,在浪濤間時隱時現(xiàn),越來越近。吉妮突然不愿再等了,下海朝它走去。水越來越深,最后她站到了齊腰深的地方。海水卷起她的油布雨衣,裹在她身上,把她往外拖拽,但她的眼睛仍緊盯著那個東西。終于,它漂到了她夠得著的地方。她一把抓住,踉踉蹌蹌地回到岸邊站定,捧住它仔細查看。
它是木頭做的,因為長年累月浸在海水里而變得沉甸甸的。盡管它表面已經(jīng)泡軟腫脹,上面只剩下油漆的殘跡,吉妮還是立刻看出來它究竟是什么。這是一座雕像的頭部,嘴巴以下的部分已經(jīng)崩裂不見,但濃眉下那雙低垂的眼睛卻顯得十分安詳;鼻子窄而長,嘴角向上彎,露出一絲笑意;額上紛披的頭發(fā)絲縷分明,還殘留著暗紅色的油漆痕跡。
吉妮盯著這個頭像,使勁地咽了一下唾沫。接著她開始向沙灘跑去,一路上被油布雨衣絆得跌跌撞撞。她把雕像抱在胸前,在潮濕堅硬的沙灘狂奔。“奶奶!”她喊道,“奶奶!我找到一件東西!”迷霧不斷在她眼前散開,她終于看見奶奶站在小斷崖上撐著大雨傘的模糊身影了!澳棠!”她再一次喊。
“快!”奶奶的聲音傳了過來,“快!噢,上帝啊,終于等到了!沒錯,是的,孩子,快拿過來!”
吉妮氣喘吁吁地跑到斷崖底下,吃力地往上爬。奶奶扔下拐杖,雨傘也拋到一邊,沖過來一把抓住木雕像。她捧著那雕像,只看了一眼,就跌坐到那張舊長凳上,搖搖欲倒!凹萃蓿彼暗,“你知道這是什么嗎?你看清了嗎?這是我的頭像,原來在那艘船上的!謝天謝地,他到底給了我一件信物!”她的聲音變得嘶啞了,帶著哭腔。她氣喘吁吁,一字一頓地說:“這是船首像,吉妮娃,來自我的親人兒——來自‘孤挺花號’——是從海底送上來的!”
起風(fēng)了,它在她們的耳邊低吟:“這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