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nèi)容簡介:
聰明絕頂?shù)碾娨暸_記者把新聞采訪變成了一場智力游戲,把有償新聞做得有聲有色。在掙扎中,記者和大款保持了貌合神離的合作。可是,在一個情人節(jié)的夜晚,這位記者發(fā)現(xiàn)自己的女友竟然是他大款朋友的地下情人,這時,他將會展開怎樣意想不到的“報復(fù)”行動呢?曝“大款”的“光”?當(dāng)然不是了……一段充滿黑色幽默的反腐行動過后,一直渴望成名的年輕記者陰差陽錯,以一種極不情愿的方式成為了名記。
作者簡介:
萬茵,1994年起,在江西有線電視臺先后擔(dān)任記者、欄目主編及主持人;2000年起至今,先后在中央電視臺《為您服務(wù)·法律幫助熱線》《焦點訪談》《東方時空·東方之子》《小崔說事》《感動中國》欄目擔(dān)任記者、編導(dǎo)、演播室法律顧問和節(jié)目策劃,現(xiàn)供職于新聞頻道《新聞直播間》下午時段,從事策劃、監(jiān)審工作。江西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曾出版長篇小說《獨家新聞》、雜文隨筆集《紅嘴白牙——用真話埋葬虛偽和謊言》、報告文學(xué)《億萬富姐的罪與罰》《真兇并未走遠》,共計百萬余字。
一、世事難料 一家玻璃店開張,怎么就成了媒體關(guān)注的重要新 聞呢? 同樣都是記者,做人的差距怎么就這么大呢? 那時我初人職場,剛剛成為省電視臺的一名記者 。我正用好奇的目光環(huán)顧著世界,對于記者這個職業(yè) 充滿著憧憬和幻想。
那是一個夏天的早晨,辦公室里還空無一人,我 坐在春江電視臺新聞部的一張辦公桌前,一下子卻慌 得找不到事做,拉開抽屜,隨手翻開熱銷的《文化苦 旅》,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這天,我巴望著送報紙的于大姐今天能夠早點兒 出現(xiàn),因為今天的《春江日報》發(fā)表了我采訪白巖松 的一篇大塊文章。
上個星期,白巖松和中央電視臺《東方時空·東 方之子》攝制組來春江采訪,新聞部的易主任率領(lǐng)我 們把來采訪的白巖松先給“采”了。白老師對著春江 臺的攝像機足足侃了一個小時,可是,《春江新聞聯(lián) 播》最后才播了3分鐘。我倒是不想糟踐這些多余的 素材,就把自己關(guān)在家里寫了一篇人物通訊,然后送 到《春江日報·星期刊》的熟人那里去發(fā)表。
許多事業(yè)有成的人,他們成功的起點都是從崇拜 偶像開始的。我的偶像就是白巖松。當(dāng)然,同樣戴著 眼鏡的我可沒有白老師那樣的運氣在電視上出頭露臉 ,我只是盼望著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名家喻戶曉的“名 記”。時不我待,出名要趁早啊。
“一大早就發(fā)呆呀?應(yīng)俊,還不去拿攝像機,準(zhǔn) 備出發(fā)。”我沒有等來于大姐,卻等來了我的搭檔, 邵年。
“去哪兒采訪?” “你自己不會看黑板呀?”邵年得意地叫我看身 后的采訪安排表,我早看過了,上面寫著“平州市上 海路步行街改造完工(邵、應(yīng))”。
我問:“步行街改造完工是不是有個儀式啊?是 不是有省市領(lǐng)導(dǎo)會去啊?如果有領(lǐng)導(dǎo)參加,那可是時 政組的活兒呀! 邵年不耐煩地回了我一句:“問那么多干嗎?” 順便說一句,我們在社會新聞組,只能拍社會新 聞,若是去拍時政新聞,那就是越界,時政組的人是 會跑到領(lǐng)導(dǎo)那里去告狀的。
邵年提著攝像機走在前面,我拿著話筒走在后面 ,話筒的防風(fēng)罩上套著一個四四方方的話筒套,一面 標(biāo)著春江電視臺的臺標(biāo),還有一面標(biāo)著“春江新聞聯(lián) 播”的字樣。
春江電視臺的臺標(biāo)是漢語拼音“CJ”的變形,記 者們并沒有循規(guī)蹈矩地按官方的意圖把“CJ”理解成 “春江”的拼音縮寫,平日私下里,他們硬要說“CJ ”的意思是“吵架”、“娼妓”、“殘疾”或是“差 勁”什么的,甚至邵年在向受訪者自我介紹時還說過 “我是殘疾電視臺”的。但是,不管怎么自嘲和自貶 ,拿著帶臺標(biāo)的話筒走在大街上,我總有一種高尚而 榮耀的感覺。
我和邵年走出廣播電視中心大門,招手?jǐn)r下了一 輛出租車,直奔平州市的步行街上海路。
在路上,我們遇上了新聞部的采訪車正往單位趕 。司機停下來探出頭問我們?nèi)ナ裁础昂玫胤健辈稍L, 邵年答非所問地說門口有車接。司機沒聽完,油門一 踩,“嗖”地把車開走了。
“為什么不叫部里的采訪車去啊?弄得我們還得 自己打車!蔽也唤獾貑。
“人家那邊只叫我們?nèi)蓚人! “啥活動有多大的好處啊,還限制人數(shù)?”我還 想刨根問底。邵年沉默著,就是不說。
上了出租車,好事的司機知道了目的地就問我們 :“上海路出什么新聞啦?” 邵年懷抱著攝像機目視前方,根本就不搭理人家 。我更納悶兒了:難道采訪一個“步行街改造:’用 得著這么神神秘秘嗎? 我和邵年的關(guān)系真是剪不斷,理還亂。我們自少 年時起就被外人緊密地聯(lián)系在一起,可從來都是貌合 神離,更稱不上是莫逆之交。
邵年大我一歲,我念高三時,他在同一所中學(xué)讀 “高四”——高考補習(xí)班。我們兩人雖然不同班,但 是由于我們的名字湊起來就是“英俊少年”,大家傳 來傳去,我們也就成了“知名”人士,互相認(rèn)識了。
不過,后來就因為一個巧遇,我覺得和他產(chǎn)生瓜葛是 一件恥辱的事情。
每個周末,全校進行大掃除,各班提前一節(jié)課放 學(xué),我每次都會跑到學(xué)校附近的平州市圖書館復(fù)習(xí)功 課。有回在閱覽大廳,我遇見了邵年。他的右腿上坐 著一個女孩兒,兩人正旁若無人,相親相愛地在合看 著一本《中國歷史》課本。周圍的讀者倒是顯出害羞 的樣子,不好意思把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這樣摟摟抱抱地面對《中國歷史》,面對中 華民族五千年的文明史不會感到臉紅嗎?他們讀書的 親熱勁兒,讓我想起了《紅樓夢》里賈寶玉和林黛玉 在桃樹下的促膝共讀,可人家花落于肩,香撲滿懷時 讀的不是《中國歷史》而是《西廂記》呀!如果那本 歷史課本里的秦始皇看見他們這副德行,定然會暴跳 如雷,拍“案”(棺材案的案)而起,說不定會再來一 次“焚書坑儒”呢。商女不知亡國恨,少女不知高考 難。這等輕浮浪蕩之輩,怎么可能金榜題名呢?!我憤 而起身,背起書包拂袖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