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魅天下第2部:神武衣冠》講述唐儷辭身受重傷,前往好云山主持江湖大局;拔鞣教摇钡奶乙屡咏栌膳c普珠上師的親密關系,進入中原劍會核心。沈郎魂突然將失敗的柳眼帶走,將柳眼毀容、廢去武功和雙足。玉團兒相信柳眼有使她恢復容貌的方法,而柳眼深愛婢女阿誰,并不把玉團兒放在心上。唐儷辭頗有曖昧之意,但阿誰心有所屬,婉言謝絕。池云身陷敵手,慘遭驚人蠱毒;唐儷辭冒死營救,茶花牢內險遇連連。風流店的女軍師紅姑娘遠上碧落宮,假扮落難女子,意圖接近宛郁月旦身邊。
《狐魅天下第2部:神武衣冠》
他柔聲道:“你要走就早點走,惹得我牽腸掛肚、哪一天心情不好,殺了你們母子放火燒成一把灰收在我身邊……就可以陪我一生一世……”
藤萍最新力作《孤魅天下》(原名《千劫眉》)系列第二部
尋死墳,死者何堪?
縱橫論,怎論天下?
雖神武侯不得其解。
容顏玉,毀之何惜?
茶花牢,牢底甚密?
竟衣冠冢難返往昔。
十 中原劍會
十一 靜夜之事
十二 先發(fā)制人
十三 桃衣女子
十四 亂心之事
十五 琵琶弦外
十六 碧云青天
十七 三天之內
十八 兩處閑愁
十九 瑯邪公主
十 中原劍會
“咳咳……”
西薔客棧之中,天字一號房內,有人低聲咳嗽,氣堵于胸,十分疲弱。
一人倚在門口,望天不語。另一人提著一壺熱水,正待進門,見狀淡淡地道:“你在干什么?”倚門之人涼涼地道:“發(fā)愁!”另一人道:“嘿嘿,中原劍會使者即將前來,就待接他去主持大局,對抗風流店燎原而起的毒災,如此情形你發(fā)愁也無用!币虚T之人冷冷地道:“江湖上下人人都指望他去主持大局,結果他既被火燒、又中毒,現(xiàn)在鬧得武功全失,神志不清,教天下人如何指望他主持大局?我看那中原劍會的使者一來,吊死他也不信里面那人真是唐儷辭!
話說到唐儷辭,這倚門而立的人自是“天上云”池云,而另一人自是被唐儷辭重金所買的沈郎魂了。
話正說到這里,客棧掌柜引著一人匆匆上樓,對池云賠笑道:“池大爺,有一位客官非要上來,說是您的朋友。”
池云揮了揮手,掌柜退下,他所帶的那人站在當?shù),對池云和沈郎魂拱了拱手。池云上下打量來人,只見這人青衣佩劍,衣裳并不華麗,卻是挺拔,面目俊秀、氣質沉穩(wěn),稱得上一位風度翩翩的劍客公子,“閣下如何稱呼?”
青衣人微微一笑:“在下姓余,‘青冠文劍’余負人!背卦瓢櫰鹈碱^,這什么“青冠文劍”從來沒有聽說過,是新出江湖的人物?“你是中原劍會的使者,要來接姓唐的去好云山?”青衣人點頭,目光在兩人臉上流轉,“恕在下唐突,不知唐公子人在何處?”
這位“青冠文劍”余負人眼力不弱,一眼看出他們兩人不是唐儷辭,沈郎魂提起水壺,淡淡地道:“跟我來吧!背卦平乜诘溃骸扒衣!”他出手攔住余負人,冷冷地道,“單憑你一句話,信口胡吹的名號,就能說明你是中原劍會的人?你的證明何在?”
余負人衣袖輕拂,“不知池大俠需要什么樣的證明?”池云聽他口稱“池大俠”,微微一怔,“使出中原劍會第九流的傳統(tǒng)劍招,一鳳九霄,我就信你是劍會使者!
“兩位如此謹慎,莫非是唐公子出了什么意外,不便見客或是身上負傷,所以不能輕易讓陌生人接近?”余負人含笑道。
池云又是一怔,“你……”沈郎魂淡淡地道:“不必了,來人背上之劍,是中原劍會第十一劍‘青珞’,再說一鳳九霄江湖上會使的人沒有八百也有一千,毫無意義!彼崎_房門,“余負人,進來吧。”
西薔客棧的天字第一號房內雕飾精美,桌椅俱是紅木,茶幾橫琴,床榻垂縵,裝飾華麗。余負人踏入一步,心中微微嘆息,富貴之人不論走到何處都如此富貴,貧賤之人不論走到何處都一樣貧賤。貧賤之人永遠也無法想象富貴之人究竟是如何度日,更無法想象許多坐擁金山銀山、不愁吃穿的人,為何總是活得不滿足、活得愁云慘霧。
紫色垂縵的床榻上倚坐著一人,銀發(fā)垂肩,閉目不動。
床榻上尚有一個不足周歲的孩子,正努力地在榻上爬,有時摔了一下,滾了滾,又賣力地爬著。
銀發(fā)人的面頰柔潤,并不蒼白,只是隱約有一層暈黃之意,仿佛原本臉色應當更好,如今血色有些不足,此外眉目如畫,乃正如傳說中一般文雅秀麗的貴公子!
“在下余負人,來自中原劍會,前些日子唐公子以碧落宮碧漣漪為代,身外化身潛入風流店故地探察情況,不知結果如何?”余負人拱手為禮,“在下是否打擾了唐公子清凈?”
池云跟在他身后,見狀唇齒一動,剛要開口說唐儷辭受到強烈刺激,武功全失、神志不清,哪里還會說話……他尚未說出口,卻見唐儷辭雙目一睜,“余少俠遠來辛苦,不知近來江湖形勢如何?”
此言一出,池云和沈郎魂面面相覷,自從唐儷辭從菩提谷中出來,不是恍恍惚惚就是胡言亂語,要不然就是不肯說話絕食絕水,渾然不可理喻,卻不知余負人帶著中原劍會的邀請而來,他竟突然變正常了?
“風流店再度夜襲兩個門派,六十八人身亡、一百四十四人傷,”余負人道,“昨日和中原劍會短兵相接,雙方各有死傷,劍會擒下風流店面具人三人,揭開面具,都是各大門派門下弟子,非常頭痛。猩鬼九心丸之毒不解,江湖永無寧曰,但看他們毒發(fā)的慘狀,劍會均是于心不忍,思其罪惡,卻都是難以饒恕!彼俣纫欢Y,“唐公子智計絕倫、武功高強,又擅音殺之術,正是風流店大敵,劍會眾長老商議,欲請?zhí)乒又鞒执缶,與劍會、碧落宮聯(lián)手,為江湖除此大患!
唐儷辭眼眸微動,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那么……池云準備車馬,我們即可上路了!
上路?池云瞪眼看他,就憑他眼下這種模樣,還能上路?“你——”
“備車。”唐儷辭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余負人目光一掠沈郎魂,“敢問唐公子……”
沈郎魂淡淡地道:“他有傷在身,尚未痊愈!
“原來如此!庇嘭撊穗m然口稱原來如此,但顯然心里并不釋然。唐儷辭武功高強,能在貓芽峰上戰(zhàn)敗風流店之主的人,怎會短短數(shù)日身負重傷?并未聽聞他遭逢什么強敵,并且以他說話聲音聽之,中氣疲弱,傷得很重。
“不妨事。”唐儷辭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近來可有聽聞風流店之主……柳眼的行蹤?”
“柳眼?”余負人道,“江湖中人尚不知風流店之主名叫柳眼,唐公子此去風流店故所,看來所得不少!
“咳咳……”唐儷辭再度睜開眼睛,“風流店中隱藏甚多辛秘,不是一時三刻能夠明白的,情況未明之前,暫且不提。碧落宮動向如何?”他閉日片刻,目中已略微有了些神采,不似方才蕭然無神。
“宛郁宮主忙于遷宮之事,一時三刻只怕無法分心應對風流店!庇嘭撊说溃叭缃窠腥巳俗晕,各大門派嚴令門下弟子回山,各持緊縮自保之計。風流店倚仗毒藥之威,已成當今江湖一煞,誰也不知何時何地,他們要進攻何門何派!
“普珠上師可是中原劍……會……咳咳,劍會之一?”唐儷辭低聲道,“近來可有普珠上師的消息?”
“普珠上師?”余負人頗為意外,“普珠上師確是劍會之一,近來普珠上師為平潭山火災一事,前往救人,聽聞剛剛返回少林寺。”
“等我前往好云山之后,劍會先向少林寺借用普珠上師一時,這位大師武功很高,疾惡如仇,對付風流店必是一大助力!碧苾o微微一笑,因為重傷在身,笑得有些乏力,頗現(xiàn)柔和溫弱之色。
特地要普珠上師,理由真是如此簡單?池云看了唐儷辭一眼,這頭白毛狐貍前幾天瘋瘋癲癲,難道都是裝的?看了這一眼,他卻瞧見唐儷辭右手握拳,在被下微微發(fā)抖,顯是握得極用力,微微一怔,他——
“池云這就去備午吧,”沈郎魂淡淡地道,“余公子,待我打點行囊,這就出發(fā)!
余負人微笑道:“馬車我已備下,車夫乃是本會中人,比外邊雇的隱秘得多,幾位收拾衣囊,這就走吧!彼斚瘸鲩T,下樓召喚馬車。
“此人氣度不凡,只怕在劍會中不是尋常人物,邵延屏讓他來請客,可見對他的器重。”沈郎魂淡淡地道,“但為何名不見于江湖,其中緣故,真是啟人疑竇!彼抗庖晦D,轉到唐儷辭身上,“你……”
唐儷辭長長地吸了口氣,剎那渾身都顫抖起來,身子前傾,幾乎倒在被褥之上。池云和沈郎魂雙雙出手相扶,觸手冰冷,他渾身都是冷汗,雙手握拳按在額角兩側,渾身顫抖,竟一時止不住。
“果然……神志昏亂,勉持鎮(zhèn)定只會讓你心智更加紊亂,”沈郎魂冷冷地道,“何必在外人面前強作無事?此時此刻你分明對風流店之事無能為力,就算你不承認,也不得不說你那好友對你所下的毒計,的確是步步得逞,沒有一處你不落在他彀中。既然一敗涂地,就該認輸,大丈夫輸?shù)闷鸱诺孟拢伪赜惨褟,在此時此刻擔起重擔?”他瞪了唐儷辭一眼,“你當真做得到?”
“我為何做不到?”唐儷辭低聲道,“我若做不到,一定會發(fā)瘋……哈哈哈……”他低聲笑,“我若發(fā)瘋,一定要害死比他更多的人……反正全天下都是死人,死了誰我都不在乎。到處都是死人在跳舞,死人會跳舞,哈哈哈……”池云和沈郎魂面面相覷,“啪”的一記輕響,沈郎魂一掌拍上唐儷辭頭頂,渡入少數(shù)真力,唐儷辭微微一震,突然安靜下來。池云冷冷地道:“冷靜!”
“我……我……”唐儷辭再度長長吸了口氣,壓在額角的雙手終于緩緩放了下來,右手按在胸口,“我……”
“你若穩(wěn)不住心智,便誰也救不了,”沈郎魂道,“更不能讓任何人回頭。”
唐儷辭的手緩緩落到被褥上,一邊的風鳳用力爬過來,小手按到他的手掌上,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鳳鳳的手。過了好一會兒,他輕輕一笑:“我剛才說了些什么?”
“白毛狐貍,就憑你現(xiàn)在瘋瘋癲癲的樣子,前往好云山當真沒有問題?”池云皺眉皺得很深,“你不要在劍會那些老王八面前發(fā)瘋,那些人本就信你不過,要是你有了什么過失,吞也活吞了你!
“我……”唐儷辭輕輕地笑,“我想我比剛才要好一些,至少想一件事的時候思路尚能連貫……若我不知不覺做錯了什么,你們要記得提醒……我會打圓場!
“你——”池云本來怒氣上沖,罵到嘴邊卻嘆了口氣,“你就是非去不可,就算半瘋不瘋裝模作樣勉強逞強也要去就是了?”
“嗯!碧苾o閉上眼睛,唇邊淺笑微現(xiàn),然而神色頗為疲憊,“咳咳……我頭痛得很,暫時……莫和我說話!彼従徸源查缴掀鹕,自椅上拾起一件衣裳,披在肩頭,抱起鳳鳳,慢慢往外走去。
池云匆匆將行囊自柜中取出,追了出去。沈郎魂微微一嘆,也跟了上去。
客棧門外停了兩輛馬車,余負人已在馬車之旁,唐儷辭徑自上車,池云匆匆跟上,沈郎魂與余負人登上另一輛馬車,白馬揚蹄,往東而去。
“恕我直言,唐公子之傷看起來非同尋常。”余負人坐上馬車,將背上青珞持在手中,其人動作穩(wěn)健,神色自若,雖然和沈郎魂同車,渾身不露絲毫破綻。沈郎魂靜靜坐在一旁,聽余負人之言,他沉默了一陣,突然道:“你可曾是殺手?”
余負人微微一笑:“沈郎魂的眼力,果然也是非同尋常!彼@么說,是白承其言,微微一頓,他道,“殺手的眼里,一向容不下半點沙子。”
“唐儷辭的確傷得很重,不過尚不致命!鄙蚶苫甑氐,“這世上只要不是要命的傷,就不是傷!庇嘭撊说溃骸巴。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能傷得了天下無雙的唐公子?”沈郎魂淡淡地道:“哈哈,你這句話難道不是諷刺嗎?”余負人微笑:“豈敢……我是由衷之言,今日你若不說,我必是睡不著的!
“嘿嘿,風流店的據(jù)點,飄零眉苑之中遍布機關,他是被那些機關所傷!鄙蚶苫觊]目道,“但也查探了其中所有地點,風流店的內幕,可謂深不可測,人才濟濟,大出人意料之外!庇嘭撊四抗饬鲃樱笆鞘裁礃拥臋C關竟能傷到他?”沈郎魂道:“鐵甲百萬兵、火焰橋、火焰蛇、留人間,以及……朋友!庇嘭撊说溃骸芭笥眩磕鞘鞘裁礃拥陌灯?”沈郎魂淡淡地道:“最傷人的暗器,不是嗎?”余負人微微嘆了口氣:“原來唐儷辭是一個顧惜朋友的人……”他道,“實不相瞞,根據(jù)之前江湖上對唐公子的傳言,唐公子不該如此心軟!鄙蚶苫甑溃骸敖䝼髀,唐儷辭是如何一個人?”
“自然是天下除皇宮大內之外最有錢的男人,并且,是年輕俊俏、溫文儒雅的男人!庇嘭撊宋⑽⒁恍Γ安⑶移淙宋涔Ω邚、眼光犀利、心計超絕,能在江湖大眾未看穿余泣鳳的真面目之前動手將他誅滅,又能聯(lián)合碧落宮在青山崖大敗風流店,更將風流店之主擊下懸崖,行動效率極高,武功超凡脫俗,雖然手段略嫌稍過,卻也是江湖百年少有的俊杰!
“既然是俊杰,為何你以為他不會顧惜朋友?”沈郎魂淡淡地問。余負人嘆道:“不知為何,在我內心之中始終覺得唐儷辭該是一名心計更勝傳聞的高手,顧惜朋友、禍及己身,拖累行動的效率,打亂預定的算計,不是智者所為!鄙蚶苫甑托,“哈哈,我也曾經這樣認為,可惜……他卻不是這種人!
“他怎能不是這種人,不是這種人,在如今江湖局勢之中,他要如 何自處?”余負人淡淡地道,目光緩緩落在手中青珞之上。青珞劍精鋼為質,劍芒發(fā)青,而握在手中之時只是一支花紋簡陋的三尺長劍,不見任何特別。沈郎魂也淡淡地道:“若他真是那樣的人,說不定你我只會更失望,不是嗎?”余負人笑了:“哈哈,也許——但一旦身為中原白道之主持,便不能有弱點。中原劍會之所以選擇唐儷辭,也正是看中他身無負累,不像宛郁月旦畢竟身負滿宮上下數(shù)百人的性命!
“哈哈,我不能說劍會的選擇是對是錯,但也許……宛郁月旦會更像劍會期待之人!鄙蚶苫甑匦,“又或者……唐儷辭會超出劍會的期待,也未可知!
馬車以碎步有條不紊地前行,車夫揚鞭趕馬,很快沒入青山翠影之中。
好云山。
濃霧迷茫,令天下習劍之人為之敬仰的中原劍會便在此處。山不在高,有仙則名,好云山中一處青磚暗瓦的院落,便是天下馳名的劍會“善鋒堂”。
善鋒堂上的暗色瓦片,均是已斷長劍劍鞘,每一柄斷劍,均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兩輛馬車緩緩上行至善鋒堂門前,門前兩人相迎,一人紫衣背劍,一人灰衣空手。余負人自馬車上當先下來,雙雙抱拳:“邵先生,孟大俠!
紫衣背劍的是邵延屏,灰衣的是“孟君子”孟輕雷。
邵延屏饒有興致地看著馬車,上次在青山崖碧落宮,被宛郁月旦和唐儷辭無聲無息地擺了一道,將碧漣漪當做唐儷辭,這一次他必要好好看清這位傳說紛紜的唐公予究竟生得何等模樣。
馬車微晃,邵延屏心中微微一動,上等高手行動,落葉尚且不驚,怎會馬車搖晃?一念疑慮尚未釋然,只見車上下來一人,一身淡灰衣裳,灰色布鞋,其上細針淺繡云痕,云鞋雅致絕倫,衣裳卻甚是簡單樸素,其人滿頭銀發(fā)光澤盎然,回過頭來,眉目如畫,誠然一位翩翩濁世佳公子。邵延屏打量了來人一眼,心里嘖嘖稱奇,銀色頭發(fā)前所未見,這就罷了……這人左眉上的斷痕——絕非天然所斷,而是刀傷,并且那柄刀他雖然從未見過,卻大大有名,這刀痕略帶兩道弧度,猶如梅花雙瓣,乃是“御梅主”那柄“御梅”。
“御梅主”此人已是三十年前的傳說,傳聞此人清冷若冰雪,刀下斬奸邪皆是一刀斃命,出現(xiàn)江湖寥寥數(shù)次,救下數(shù)位德高望重的江湖前輩。在三十年前一次中原劍會之中一刀敗盡英雄,名聲超然天下,為當時武林第一人。不過時過境遷,此人已經許久不見江湖,當今的武林中人知曉“御梅主”的人只怕不多,“御梅”刀痕出現(xiàn)在唐儷辭左眉之上,邵延屏心中頓時高興至極——這說明此人真是奇中之奇,實是萬世罕見的寶貝,世上再沒有比唐儷辭更為古怪的人了。隨著唐儷辭下車,馬車上其余三人也隨即下車,緩步前來,其中一人懷抱嬰兒,形狀古怪,引人注目。
“唐公子,”孟輕雷欣然道,“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他曾在京城國丈府見過唐儷辭一面,對其人印象頗好,也知懷抱嬰兒的是池云。
唐儷辭眼波微動,看了孟輕雷一眼,微微一笑:“別來無恙!彼叩煤芷届o,不動真氣,邵延屏和孟輕雷便看不出他功力如何,對邵延屏微微頷首,“邵大俠久仰了!
“哪里哪里,唐公子才是讓邵某久仰。”邵延屏打了個哈哈,隨即嘆了口氣,“劍會上下都在期待唐公子大駕光臨,昨日風流店率眾滅了長風門,我等晚到一步,雖然救下數(shù)十位傷患,卻未能挽救長風門滅門之禍,也不知它究竟何處得罪了風流店。唐公子才智絕倫,正好為我等一解疑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