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回溯至上世紀(jì)六十年代,在一個偏遠(yuǎn)的北方小山村,生活著一群別樣的少年,他們共同經(jīng)歷那段難忘的動蕩歲月。時代的變遷促使他們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有的投身于商海之中,有的成為了政府官員,有的成為了學(xué)者,還有的披上了袈裟。
然而,在市場經(jīng)濟(jì)大潮的裹挾下,無論是商人、官員、學(xué)者還是尼姑,他們在努力保持各自身份的同時,又不得不共同遵守著某種必然的邏輯。他們尋覓愛情但又步入歧途,向往輝煌但又事與愿違,渴望堅守但又無可奈何。
刻骨銘心的戀情,激烈碰撞的觀念,變幻莫測的命運(yùn),共同交織出一幅半個多世紀(jì)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三十年以來中國社會的全景式畫卷……
時光回溯至上世紀(jì)六十年代,在一個偏遠(yuǎn)的北方小山村,生
\\r\\n 活著一群別樣的少年,他們共同經(jīng)歷那段難忘的動蕩歲月。時代
\\r\\n 的變遷促使他們走上了完全不同的道路:有的投身于商海之中,
\\r\\n 有的成為了政府官員,有的成為了學(xué)者,還有的披上了袈裟。
\\r\\n 然而,在市場經(jīng)濟(jì)大潮的裹挾下,無論是商人、官員、學(xué)者
\\r\\n還是尼姑,他們在努力保持各自身份的同時,又不得不共同遵守
\\r\\n著某種必然的邏輯。他們尋覓愛情但又步入歧途,向往輝煌但又
\\r\\n事與愿違,渴望堅守但又無可奈何。
\\r\\n 刻骨銘心的戀情,激烈碰撞的觀念,變幻莫測的命運(yùn),共同
\\r\\n 交織出一幅半個多世紀(jì)以來特別是改革開放三十年以來中國社會
\\r\\n 的全景式畫卷……
三十多年前,吳超然滿懷激情地?fù)]舞著紅纓長鞭,精神抖擻地顛著青春的屁股,在坑洼崎嶇的山路上吆喝著三駕馬車,汗毛孔里都透著驕傲。誰要是問他往哪里去,他的回答永遠(yuǎn)是固定的一句話:“沿著社會主義大道奔前方!”因此,村里有許多老人至今仍喊他“吳前方”。
如今的吳超然正飄飄忽忽地在司機(jī)的攙扶下鉆進(jìn)豪華款的寶馬車?yán)!坝趾雀吡耍瑡尩。”他嘟嚷了一句?br> “老板,往哪兒開?”司機(jī)扭過瞼小聲問道。
“前方!”斜躺在后座上的吳超然腦袋還是清醒的。
“前方?”新?lián)Q的司機(jī)摸不著頭腦。
“對,前方,一直往前,一直開到共產(chǎn)主義!”
老板揮了揮手,想擺出一個經(jīng)典的指引方向的舞臺造型。
他試圖把身子挺起來,但酒勁兒太大,又把他按到了原先的姿勢。頭磕到了車門上。他哎喲了一聲,沒有發(fā)脾氣,卻扯著嗓子唱起了歌:
長鞭哎,那個一呀甩哎,
叭叭地響哎!哎嗨依喲!
趕起那個大車出了莊,
哎嗨喲!
劈開那個重重霧!
闖過那個道道梁哎!
要問大車往哪里去,
沿著社會主義大道奔前方!
哎嗨喲……
不知是疼還是爽,吳超然反復(fù)地哎嗨喲著,弄得司機(jī)十分尷尬,他放慢車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老板,您沒事吧?”
“沒事!別打斷我!沒聽見我正在唱歌嗎?”吳老板一邊用手打著拍子,一邊不耐煩地訓(xùn)斥了一句。
“這是什么歌?”司機(jī)不好意思地賠著笑臉。
“好聽吧?這是電影《青松嶺》的插曲,叫做《沿著社會主義大道奔前方》。”吳超然得意地回答。
“沒聽過,說不上來的感覺。‘輕松頂’?這個電影我沒看過,聽起來怪怪的,一點都不輕松!彼緳C(jī)嘿嘿地干笑了兩聲。
“什么輕松頂,是青松嶺!青山的青,松樹的松,山嶺的嶺。嗨,你今年多大了?”吳超然皺著眉頭。
“我是一九八七年出生的,今年二十歲了,老板!毙』镒訌暮笠曠R中沖老板點頭。
“怪不得呢,你也是‘80后’,跟我兒子似的,啥也不懂,成天光知道追什么不男不女的超女超男的,唱歌就像故意搗亂,全是噪音!碧崞饍鹤,吳超然氣就不順。
“還好,幸虧我不是您的兒子!彼緳C(jī)笑著說。
“那你看過電影《黨的女兒》嗎?”吳超然想繼續(xù)聊下去。
“還好,幸虧我沒看過!”司機(jī)來了句無厘頭。
“這叫什么話,什么叫幸虧你沒看過?”吳超然很不樂意。
“我還沒有找女朋友的愚蠢想法,不管是您的女兒還是黨的女兒我都沒有興趣,老板!毙』镒游ばδ樀卮蚬
“你這渾小子,找媳婦怎么是愚蠢呢?你爸當(dāng)年要是不找你媽,能有你嗎?”“所以,我爸很愚蠢!”“因為生了你?”“完全正確!”“喊,你小子還來勁兒了!我看你才愚蠢呢!”“一點兒不錯。這叫遺傳!”“嗨,你怎么回事兒?你沒喝酒吧!”“沒有,老板,我很清醒。”“清醒個屁,我看你腦袋有病,里面長包了!”“是嗎,老板?您以前當(dāng)過醫(yī)生?”“沒有,沒當(dāng)過!”“那您怎么知道我腦子有。俊薄靶⊥冕套,我踹你!”吳超然掙扎著坐直了!澳葧䞍涸脔撸艺陂_車呢!”司機(jī)從后視鏡里瞄了一眼老板。
“小子,你是趕上好時代了,要是擱在過去,像你這么胡說八道,非得把你滿嘴的牙打掉,一個不剩,讓你滿地找牙!”吳超然疲憊地打了個酒嗝。
“腦袋里長包跟牙有啥關(guān)系?把牙全部打掉能治好腦子的。俊
“臭小子,你跟我較勁是不是?你剛才說對《黨的女兒》不感興趣,對不對?就憑這句話,你就夠反動了!反動就是反黨、反革命你懂不懂?那可是大罪過。你還想開汽車?連趕大車都配不上,得挨批斗,得關(guān)監(jiān)獄,看你還敢耍貧嘴!”吳超然憤憤不平地激動著。
“老板,您是不是特想回到過去?”司機(jī)壞笑著。
“胡扯!我才不想過那種狗日的生活!”吳老板舒了口氣。
“那您比我還反動!我只是對黨的女兒沒興趣,您卻罵整個時代,那可是激情燃燒的歲月。∧f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