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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思想宗教·六次東渡:鑒真》為叢書之一,介紹了鑒真六次東渡的有關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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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真東渡日本,是一個重要歷史事件。唐天寶12年即公元753年12月20日,66歲高齡并且雙目失明的鑒真和尚,在日本遣唐使藤原清河一行的陪同下,實現了他多年的愿望,在5次東渡失敗后,第6次東渡日本終于成功,踏上了日本的國土。
一、鑒真生活的時代背景
二、鑒真出家為僧
三、鑒真六次東渡的歷程
四、鑒真東瀛傳佛法
五、中日文化交流使者
(一)唐朝的政治、經濟和文化狀況
鑒真出生之日,正是唐武則天稱帝之時。武則天的母親是隋朝宗室楊氏,而楊氏是以崇佛著稱的,武則天從小就受佛教的熏染,日后又有一段特殊的經歷(太宗死后,被遣送到感業(yè)寺當了5年的尼姑),在儒、釋、道三家中,她對釋家(即佛教的別稱)情有獨鐘。武則天在即位之前,就大力利用佛教,為自己登基制造輿論。在這種背景下,有10個和尚偽撰四卷《大云經》,上奏武則天皇后,說她是彌勒佛下凡,能普度眾生,應該當皇帝。武則天看后,就要求在全國頒發(fā)《大云經》,下詔在兩京和諸州郡各修一所大云寺。而揚州大云寺,恰巧在鑒真家附近。此時佛教成為占有統治地位的宗教。武則天剛即位,就頒布圣旨,佛教在道教之上,僧尼地位在道士、道姑之前。鑒真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成就了皈依佛門、潛心鉆研佛學的愿望。到了中宗神龍元年(705年),路經揚州,住在大云寺的道岸禪師,得知鑒真學識淵博、德行高尚且又年輕,便樂意為他授菩薩戒,此時正逢武則天剛剛從皇位上退下來。
在武則天稱帝時期,唐朝不僅政治經濟有了進步,思想文化也得到了長足的發(fā)展,為后來的“開元盛世”打下了基礎。從景龍元年(707年)到開元元年(713年)的六年里,鑒真在洛陽、長安學習佛法。洛陽、長安兩京是當時中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宗教的傳人也早于揚州。那里寺院林立,高僧云集。他遍訪名寺高僧,潛心鉆研經典。開元元年以后,他回到揚州,在江淮一帶弘揚佛法,取得了較大的成就,但因唐玄宗推行崇尚道教政策,雖然起初并沒有采取抑制佛教的措施,但無形中遏制了佛教極盛的勢頭,使佛教在開元、天寶時代處于弱勢。
盡管這樣,開元盛世卻使鑒真增長了許多見識。而后唐玄宗繼續(xù)推行唐太宗和武則天時期的開放政策,當時唐朝國力強盛,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都居于世界先進地位,各國商人、學者、僧侶等都不斷人唐學習或經商,唐朝的商人、學者、僧侶等也紛紛出國交流。據文獻記載,開元年間,與唐朝交往的國家就有七十多個。天寶末年,居住在京城的外國人達四千人以上。唐朝的都城長安,成為當時亞洲經濟文化交流的中心,鑒真的故鄉(xiāng)揚州,也居于很重要的地位。在唐代近三百年統治中,日本正式派出的使團達19次之多,其中規(guī)模最大、使團人數達五百人以上的3批均在開元、天寶年間人唐。這種文化交流,使正在洛陽、長安學習佛法的鑒真感受到唐朝的強盛和繁榮,同時開放的文化氛圍,造就了鑒真開放、坦蕩的胸襟和氣魄。在經濟繁榮和政治穩(wěn)定的基礎上,文化藝術也達到鼎盛時期。在開元、天寶年間,唐代文化走向頂峰,詩歌、繪畫、音樂、雕塑、建筑等各項藝術都有了空前發(fā)展。玄宗時期國家還進行了大規(guī)模的古籍整理和文獻編撰工作。
總之,唐朝“開元盛世”時代,不僅為鑒真獲取淵博的知識和深邃的佛學思想提供了基礎,也培養(yǎng)了他大度、開放、堅毅的性格,這影響了他的一生。天寶初年大唐開始由盛轉衰,鑒真也正是在這個轉折時代開始了他的東渡事業(yè)。
(二)唐代佛教興盛
鑒真東渡弘揚佛法,說明佛教自兩漢傳人中國,到唐代已經完成佛教的中國化,標志著唐代佛教本土化已臻成熟,開始東傳。沒有唐代佛教事業(yè)的發(fā)達和佛教思想的成熟,就沒有鑒真東渡的壯舉。鑒真成長為一代佛學大師,一方面有他的天賦和個人的努力,另一方面與當時佛教文化的發(fā)達密切相關。唐朝處于我國封建社會發(fā)展的極盛時期,特別是唐代開放的政治,也帶來了開放的宗教政策。唐代不同的歷史時期推崇的宗教不同,但對各種宗教基本上都能采取兼容并包的政策,即使在武則天推崇佛教、唐玄宗推崇道教的時代,其他各種宗教派別仍能得到穩(wěn)定的發(fā)展。從初唐到中唐時期,經濟繁榮、政治穩(wěn)定,為唐代宗教事業(yè)的發(fā)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使宗教事業(yè)興旺,宗教思潮不斷出現,宗教派別林立,唐代佛教的發(fā)展最能說明問題。
其一,表現為寺廟劇增、僧徒眾多。尤其名僧輩出,如道玄、法藏、道岸等等,這些高僧對推進佛教的發(fā)展作出了巨大貢獻。這些名僧中有些是鑒真的老師,鑒真能夠成長為一名造詣極高的傳戒大師,他們的功勞是不可磨滅的。
其二,唐代佛教興盛最有力的證明不是佛教的普及,而是佛教宗派及其判教(判教,就是判別或判定佛所說的各類經典的意義和地位)學說、理論的形成和發(fā)展。佛教宗派有法相宗、華嚴宗、禪宗、凈土宗、密宗、南山律宗等。佛教宗派的創(chuàng)立大大加快了佛教在中國的本土化發(fā)展,從而促進了唐代佛教走向鼎盛階段。
其三,唐代佛教昌盛最明顯的表現是在譯經事業(yè)方面,無論在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伴隨著佛經的大量翻譯而來的便是對佛經原典的消化與提煉,從而產生了一大批本土僧人自己的各類佛學著述,都有較高的學術價值,體現了唐代佛教事業(yè)的繁榮。高僧與漢譯佛經及佛教著作的大量產生,促進了佛教宗派的發(fā)展,進一步擴大了佛教的影響,不僅影響到國內各個地方,而且遠播到朝鮮、日本。如果沒有唐代繁榮的佛教文化,就不會在日本出現人們對佛教的信奉,也不會有日本僧人來唐學習佛法,當然更不會有鑒真東渡的歷史史實,可見鑒真東渡弘揚佛法的背景正是唐代佛教文化的興盛。
其四,唐代佛教的興盛還表現在佛教藝術的繁榮。鑒真東渡傳到日本的不僅有佛教的理論與教法,還包括唐代佛教的藝術瑰寶,比如說雕塑、畫像、佛寺建筑等等。如果沒有唐代佛教藝術的精湛、發(fā)達,沒有唐代藝術家以及他們的作品對鑒真的熏陶和啟迪,也不會有鑒真對日本文化藝術的貢獻。任繼愈先生在《漢唐佛教思想論集》里明確指出:“佛教已成為隋唐社會的上層建筑,它的政治作用不下于儒教,影響的廣泛甚至在儒教之上。”說明了隋唐時期佛教的普及和佛教文化的發(fā)達程度。鑒真在日本的很多成就得益于大唐繁榮昌盛的佛教文化。
(三)鑒真的故鄉(xiāng)——揚州
鑒真出生于揚州,14歲在揚州的大云寺出家為僧,后游學于兩京長安和洛陽,學成后又回到揚州傳播佛法。鑒真東渡弘揚佛法,與揚州也有著密切的聯系,可以說故鄉(xiāng)揚州的文化孕育了鑒真。隋煬帝開鑿大運河,確立了揚州交通樞紐的地位,也是黃河以南、沿海一帶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當時由海上來華的外國人,常把揚州當成海洋航運的終點,再轉赴長安、洛陽,使它成為最大最富有的國際貿易都市。揚州成為對外交流的門戶,這使鑒真從小就受到外來文化的熏陶。唐代的揚州,農業(yè)、商業(yè)和手工業(yè)相當發(fā)達,出現了大量的工場和手工作坊。不僅在江淮之間“富甲天下”,而且是中國東南第一大都會,時有“揚一益二”之稱(益州即今成都)。從唐人詩句“十里長街市井連”“夜市千燈照碧云”中就反映出揚州大都會的繁榮景象。除了經濟繁榮外,揚州的自然景觀也非常美,唐代的一些詩人寫出了很多贊美揚州的詩篇。揚州自六朝以來,就是佛教興盛的城市。城內寺院林立,更成為遠近僧侶集中的佛教中心城市之一。這樣的生活環(huán)境和文化氛圍促使鑒真成長為一代高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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