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書稿首先在豆瓣讀書上架,豆瓣閱讀電子書售出8萬冊。
本書寫的是一群有理想、有拼勁、有見解的青年人從大學到步入社會后經(jīng)歷的種種,在平凡中尋找生活的真諦,給予平凡以夢想、執(zhí)著和純真,是一部有可讀性的讀物。
這不是一部青春小說,但它確實記錄了青春的故事。
這部小說完稿于四年前西安市建國路附近的一棟破樓里,寫完它,我用了40天。
完稿于四年前的這部小說,卻要從十四年以前說起。
十四年以前。
十四年以前我還是一個初中的學生。某個傍晚,在小鎮(zhèn)的一家舊書店,看到了一本名叫《平凡的世界》的小說,知道了一個名叫路遙的家伙。隨后兩天,我逃課,躲在一條小河邊的大樹上,沉醉在故事中,忘乎所以。我把自己當成了那個叫孫少平的年輕人,我們一起笑,一起哭。同樣是一個傍晚,當我再三確認,我確實讀完了這本書的時候,我從樹上跳下來,把頭埋在冰冷的河水里。我要忘記整個故事,然后重新閱讀這本黃土高原上兩對青年男女的悲歡離合。
但是,我不能。
十年后,我在西安,我依然不能,我依然清楚地記得書中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個傍晚,一個兩天里只吃了一頓飯的我,有一肚子的話要說,卻不知說給誰聽。我大吼著,在學校那條四百米的跑道上跑了整整二十圈,卻依然毫無倦意。夜幕四合,我躺在沒及膝蓋的草坪上,面對著滿天星斗,放聲大哭。當我不久后得知這個叫路遙的家伙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時候,我悲痛得說不出一句話。那一刻,我決心成為一名作家,寫一部當代版的《平凡的世界》,然后死去。我希望,多年后,能有一個少年,像我一樣,躺在綠油油的草叢里,面對滿天星斗,放聲哭泣。這些年,我看了很多,也寫了很多,發(fā)表的作品堆起來,也有了厚厚的一沓,偶爾也會有人把我稱作青年作家。但我始終不曾忘記當初的那個愿望。十年了,我沒有寫過一篇自己喜歡的小說。十年了,我一直在等,等待一個合適的時機,開始我筆下的故事。十年了,我仍不知時機是否成熟,準備是否充足。但我知道,我必須寫,哪怕一塌糊涂。每天晚上,我回到家,面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覺得面目可憎。越不過這道坎,我再也不愿拿起筆,寫下哪怕一個字。我知道,不能再等了……十年后的那個傍晚,我打開電腦,將鍵盤再三擦拭。
然而事與愿違的是,十年來我心中流淌著的始終是一個淳樸而美麗的鄉(xiāng)土故事,心中牽掛著的也始終是孫少平一樣不屈不撓的農(nóng)村青年。但當我真正將心中的熱流落實到文字上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愛著的青年,不只是孫少平我愛著的還有剛剛走出校門的自己。所以,我在塑造了周鹿鳴(我心中的另一個孫少平)的同時,不得不為他安排一個雙胞胎哥哥周劍鳴。也正因為如此,計劃中的鄉(xiāng)土故事變成了鄉(xiāng)土故事與懷舊青春的夾生飯。
《九月火車》是一本寫給理想主義者的書。不同于其他年青作者的青春題材作品,雖然書中的幾個主要人物都是風華正茂的青年,都有各自相愛的戀人,故事展開的地點也有相當一部分是在大學校園,但是,言情并不是小說的初衷,愛情只是其中無法回避的一部分。這里沒有愛馬仕、LV,沒有旋轉(zhuǎn)餐廳、海天盛筵,沒有寶馬香車麗人來,沒有郭四娘,更沒有《小時代》。這里有的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小青年,有他們的愛與恨,淚與笑,追尋與逃避,脈脈含情與歇斯底里,以及除此之外的一無所有……
最后有幾個問題需要向讀者說明。首先,出于對路遙先生的敬仰以及對孫少平這一人物的極端喜愛,我在安排周鹿鳴這個角色出場的時候,刻意采用了一個《平凡的世界》式的開頭,寥寥數(shù)字,并非有意抄襲。同時,我將路遙先生抬將出來,并不是想以此自比,更不是借此作為小說出版或者發(fā)表的噱頭,只是想讓讀者更多的了解作者的個人心跡和寫作初衷。其次,鑒于我對許巍、老狼、樸樹等歌手的喜愛,特將他們的某些演唱曲目當做了小說章節(jié)的標題。再次,本人在寫作《九月火車》之前,曾拜讀過前輩校友李初初、陳冰、胡赳赳等人的若干文章,并在本書中借用了數(shù)百字,特此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