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人生的選擇都是明明白白寫出來的,
但你不是大多數(shù),你的人生里,有個隱藏的選擇項。
準備好要改寫命運了么?
人類歷史中,總是隱藏著驚人的秘密。
在多數(shù)人所不知道的地方,人類與龍族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進行了幾千年。
路明非的十八歲,在他最衰的那一刻,一扇通往未知國度的門轟然洞開。
直升機如巨鳥般掠過南方小城的天空,在少年路明非的頭頂懸停。
隱藏在歷史中的那場戰(zhàn)爭,就要重開大幕。
歡迎-來到……-龍的國度!
“哥哥。”黑暗中,有人輕聲呼喚。
真煩!這是誰家的小孩跑丟了么?跑來打攪我午睡。
“哥哥……醒來啦!蹦呛⒆佑趾。
真煩真煩!這里沒有你哥哥!走丟了找警察啦!
“哥哥……那我走啦!焙⒆拥穆曇魸u漸低落。
那聲音里透著一點點孤單,像是被人遺棄的小獵狗。他忽然有點不忍,翻身坐起:“好啦好啦好啦!你家住哪街哪號哪門?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我送你回家!”
世界的孩子,你是多么孤單;
荒原上獨自的跋涉,還有多遠呢?
不知何方傳來空靈的詠嘆,怎么?他還有會唱歌劇的鄰居么?不過能唱如此美妙高音的,想來都是腰圍一米的大媽吧?
暖軟的陽光中,他席地而坐,白衣皎潔,粗瓷瓶中,一朵白色的茶花悠然盛放。
孩子并沒有走,隔著那枝花,孩子伏在案上,身穿小小的白衣,手持刻刀雕刻著什么。
這環(huán)境看起來很陌生,他從未來過,但他很自然地做了一件事,桌上有盤青翠欲滴的葡萄,他從里面摘下一小串,隔桌遞給那個孩子。
孩子抬起頭來,眼睛里閃動著驚慌:“哥哥,外面有很多人!
外面其實很安靜,靜得好像連蟬都睡著了,只有那個練歌劇的女人還時隱時現(xiàn)地唱著。
可他握住孩子的手,說了莫名其妙的話:“也許會死吧?但是我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害怕!
“不害怕?蔀槭裁床怀缘粑夷?吃掉我,就再也沒人能擋住哥哥!
“你是很好的食物,可那樣就太孤單了,這么多年了,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真正的死是怎樣的呢?會不會覺得自己被封在一個黑盒子里,漆黑的,一點光都沒有,永遠永遠,無論怎么伸手,都觸不到東西……”
“我們永遠不會真正死去,只是長眠。在我能夠吞噬世界之前,與其孤獨跋涉,不如安然沉睡。我們還會醒來。所謂棄族的命運,就是要穿越荒原,豎起戰(zhàn)旗,再次返回故鄉(xiāng)。”真不敢相信,這詩歌般的語言,居然會出于他的嘴里。
他和孩子就像排練過無數(shù)次的演員在對臺詞,熟極而流。
“豎起戰(zhàn)旗的那一天,哥哥會吃掉我么?”孩子看著他,清澈的眼睛里閃動著期待。
見鬼!這幕劇的名字莫非是《我們是相親相愛的食人族一家》?這劇本可真是奇怪。
“會的,那樣你就將和我一起,君臨世界!”他微微點頭,驕傲威嚴。
“時間到了,我該走了。哥哥,下次醒來再見!焙⒆诱玖似饋。
“再見,自己小心,人類,是不能相信的!彼f。
又是一句古怪的臺詞,前后不搭,沒頭沒腦,但他很自然地就說了出來。
孩子走了,在背后帶上了門。他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最后完全消失。
他端坐在陽光里,默默地喝著水。孩子走前給他倒的水,雙手捧過頭頂敬呈給他。
他忽然害怕起來。自己真是昏頭了,那么小的一個孩子,放他自己去街上走,給人拐跑了怎么辦?不知道他能不能找到他的哥哥,這一路上要走多久。
他坐立不安,終于忍不住起身往門口跑去。他推開了門,熾烈的光照在他的白衣上,不是陽光,而是火光。
燎天的烈焰中,城市在哭號,焦黑的人形在火中奔跑,成千上萬的箭從天空里墜落,巨大的牌匾燃燒著、翻轉著墜落,上面寫著古老的文字。他竟然能認出來,那是“白帝”的意思。
廣場的正中央,立著金屬的棱柱,孩子被掛在最高處,整個城市的火焰都在灼燒他,就像一場盛大的獻祭。
心里忽然痛了起來,像是有把刀在割。孩子閉著眼睛神態(tài)安詳,火光甚至給那張蒼白的小臉抹上了紅暈,可每一分灼燒的痛苦他都能感覺到。
“康斯……坦丁。”他忽然喊出那孩子的名字。
他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孩子的哥哥。他弄丟了自己的弟弟,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