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大半輩子的譯制片工作,看了、配了外國電影無數,在銀幕上跟隨影片中的人物走遍山南海北,但那畢竟不是親身的經歷,反而激起我的愿望,要去尋找“身臨其境”的感受。于是,我有了自己支配時間的自由以后,第一件安排的事情,就是出去走走。電影,成了我的導游圖。這樣,就有了許多坐在家中從來得不到的感受,就有了上萬張珍貴的幫助我記憶的照片,還有了這《克勒門文叢:隨影而行·行走在銀幕內外》里的十多萬文字。請翻閱這本書的人,把這些文字權當我這個吃開口飯的人的閑聊,且聽我邊走邊說。
追尋銀幕里的蹤跡
漫游尼羅河兩岸
在烏克蘭原野上
永遠的情結——俄羅斯
茜茜公主生活過的地方——奧地利
曾經的羅馬帝國——意大利
久仰!久仰!——法蘭西
頑強的荷蘭人
艾瑪的祖國——捷克
彩繪的泰國普吉島
美國生活點滴
有無數傳奇故事的國度——摩洛哥
走出電影導游圖
陌生而古老的地方——土耳其
世界杯前游南非
歐洲小城的風情
與音樂不期而遇
點滴雜感
與戲相伴
票價——劇院的門檻
基輔古城文化尋夢
16世紀王宮里的意外收獲
巴黎歌劇院的魅力
在莫斯科看演出
在曼哈頓一飽眼福
巴厘島的土臺子戲
“象宮”里看大象演戲
埃及的“名”牌
我們去埃及之前,學了一些簡單的埃及日常用語,“你好”,“謝謝”,“對不起”,“多少錢”之類,還學了幾個埃及字,主要是數字,“1”是“?”,“2”是“?”,“3”是“?”,“4”是“?”,便于到商店看懂價目表。
其實,這種曲里拐彎的文字是阿拉伯字,并不是埃及獨有的傳統(tǒng)文字;埃及人現(xiàn)在說的話也是阿拉伯語。真正古埃及用的是象形文字,在公元前留下的神廟里的浮雕上、方尖碑的柱子上、陵墓里的壁畫上,都可以看得到;而古埃及人說的話,因為當時的聲音不像現(xiàn)在我的聲音可以留下來,它們已經消亡了。
兩千年前,古埃及慢慢衰亡,它的最后一位法老,那位被莎士比亞寫成戲劇,被西方人拍成電影,被我們譯成《埃及艷后》的克麗奧佩屈拉,為了爭得王位,用姿色去討好羅馬的愷撒,誰知愷撒來到埃及,讓手下人一把火燒毀了亞歷山大城的圖書館,把70萬卷古埃及的歷史文獻和30卷用希臘文寫就的《埃及史》燒個精光。就此,埃及文化成了斷層,沒人再認識埃及的象形文字,古埃及的歷史也成了無數個謎。愷撒,無論后人怎么把他描繪成羅馬的英雄,在這件事情上,他可是對人類歷史犯下了難以饒恕的大罪!
在拿破侖來到埃及的時候,他手下有位軍官在地下挖出一塊石碑,上面刻著三種不同的文字,可誰也不明白上面記的是什么。石碑被帶回法國,引起很多人的興趣。其中有個叫尚波里庸的年輕人,畢其一生,研究出石碑上的三種文字寫的是同一樁事情,其中一種是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一種是希臘文。再把它們對照起來,慢慢找出規(guī)律,終于破譯了這段象形文字。由此,再一點點擴展開去,開始懂得那些古建筑的墻上、柱子上的古怪符號的意義。現(xiàn)在,二十幾個拉丁字母已經能找到相應的象形文字的圖案了。比方說,一條蛇代表“J”、一頭獅子代表“L”,一只腳是“B”,一只手是“D”等等。
不過,事情決沒有這么簡單。埃及有文字遠在拉丁文字發(fā)明之前,決不可能按拉丁字的規(guī)律來運用。再說,找到的埃及象形文字有四千多種圖形,有的象聲、有的象形,十分復雜。尚波里庸鍥而不舍地解開了一個又一個的謎,他一生研究的是一種文字,但他拯救的卻是一段極其重要的被淹沒的人類歷史。
我們在那些法老留下的建筑中,看到最多的符號是一個長方形、四角圓圓的框框,像似一個豎起來的有底座的鏡框。這個框框里常常有多少不等的象形字。埃及人告訴我們,用這個框框圈起來的就是法老的名字。
埃及人把這種“名框”做在各種飾品和旅游紀念品上。我定制了一枚項鏈的掛墜,就是“名框”的樣式,一面鑄刻著古埃及著名的女法老哈恰帕索特名字的象形字,另一面卻是我自己名字的象形字,當然,是按漢語拼音的字母套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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