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做人的我,對于生命有很多的疑問。
生命是什么?生命有周期嗎?
你后悔出生嗎?你畏懼死亡嗎?你相信靈魂存在嗎?
嬰兒期、青年期、成熟期、衰退期……把人生分段是不是真的有意義?
出生、上學、畢業(yè)、就職、結(jié)婚、生子、退休、死亡……我們一定要按照這樣的節(jié)奏生活嗎?
滿月酒、成人禮、畢業(yè)典、結(jié)婚宴……這樣的“過渡儀式”對我們的人生會產(chǎn)生什么影響?
……
我們該如何生?又該如何死?
信仰缺失的時代,我們該如何確立自我?
榮格派心理學巨匠、日本心靈導師河合隼雄,
直面生死難題,探討如何走好人生路,為第一次做人的你答疑解惑。
適讀人群 :一般讀者 ★榮格派心理學巨匠、日本心靈導師河合隼雄基于多年心理咨詢工作經(jīng)驗,直面生死難題,探討如何走好人生路。
★以確立自我為主題,探討過渡儀式、老人智慧、中年危機和少年意氣等多個方面的內(nèi)容,進而揭示我們究竟該如何生,又該如何死,幫助迷茫和頹唐的人找到前進的方向。
★大量心理咨詢實例,細致分析,娓娓道來,心理學愛好者和從業(yè)者不可不看。
序言:生與死
死的恐怖
雖然記憶不很確切,但回想起來,我對死的懼怕應(yīng)該從五歲左右便開始了。雙目緊閉,捂住雙耳,屏住呼吸,念叨著“這就是死吧”。想象著連這個胡思亂想的我也會就這么沒了,便毛骨悚然。死盡管可怕,可我在白天卻并不在意。到了夜晚才會又糾結(jié)起來,但仗著家里兄弟眾多,也總能在大家的七嘴八舌中進入夢鄉(xiāng)。
為何死讓我如此恐懼呢?其實在我四歲時曾有一個弟弟因病死去。據(jù)說葬禮到了要把棺材抬出家門的時候,幼小的我拼命抱著棺材,哭喊著“不能扔啊”。我常聽母親說起這個情景,可自己并不記得。對那口棺材倒是有印象,不過那印象也許是后來形成的。據(jù)說弟弟死后母親極度地悲傷,成天只是反反復復地念經(jīng)。實際上,母親悲哀的樣子也并未留在我的記憶里。盡管如此,這段兒時經(jīng)歷與日后自己對死的極度恐懼應(yīng)該是相關(guān)的。
整個青少年時代,死這個問題始終從我心里揮之不去。特別是戰(zhàn)爭年代,隨著軍閥教育日占上風,“為國捐軀”備受推崇,孩子們從小就把“不怕死”當成做人的目標。盡管我也覺得這種想法偉大,也很尊敬不怕死的人,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內(nèi)心對死的恐懼。 我嫌自己膽小,卻也從未有過那種要“為國捐軀”的念頭。
雖然還是個孩子,我的內(nèi)心卻充滿了痛苦和矛盾。好在戰(zhàn)敗后,總算不用再理會所謂“為國捐軀”的理想了。然而,內(nèi)心對死的懼怕并沒有因此而消失。當然,每個人對死都有恐懼感,而我的似乎比別人更強烈些。意外的是,盡管一直思考著死的問題,我卻從沒想到要學宗教學,倒是很認真地考慮過是否學醫(yī)。當醫(yī)生的話,也許可以理解他人的死,可是能否解答“自己的死”則另當別論。這么想也就覺得這醫(yī)生不當也罷,我倒是往自然科學方面邁開了一步,最終踏進了臨床心理學的領(lǐng)域。
學榮格心理學雖然純屬偶然,但在學習的過程中卻逐漸感覺到,自己終于走上了一條原本最該走的路。在美國剛接觸榮格心理學時,關(guān)于死亡這一課題,有件事令我印象深刻。那時我在讀榮格的高足卡爾·艾爾弗雷德·邁耶(Carl Alfred Meier)的演講記錄。其中邁耶對一個病人的夢——六個夢的系列——進行了分析,分析后跟病人說,“這些夢象征著你已來日不多了”。他波瀾不驚地告訴病人死亡就在眼前,還建議病人做一些臨終前的心理準備。這種情景實在令人瞠目。竟有人能如此正視死亡,處之泰然,這就是榮格心理學派吧。(結(jié)果,日后邁耶也成了我的心里分析師。)